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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看這面料怎麼樣?真絲的呢,很清涼,現在天氣太熱了,不如做一件當中衣,晚上睡覺穿還涼爽的很呢?”清波拿著一匹雪白如紗的真絲料子遞給顧慎之看了看。
“不用了,我衣服多得是,何必又要浪費,你要是喜歡,就自己買幾尺,反正今天我付錢,不用為我省錢。”顧慎之依舊是笑的,手指摸著那面料,當真是上好的真絲,又滑又薄。
“公子,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沒有一匹看得上的,給我買那麼多,我要了有什麼用?平日裡公子不是最喜歡做新衣裳的嗎?”清波頓時覺得幾分失落,把手中的布匹還給了店裡的小廝,心情鬱鬱寡歡。
“傻子,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還不懂我嗎?”顧慎之苦笑道:“以前在雲州,每次王爺前腳出門,後腳我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身子是一天比一天瘦,若是不做件新衣服穿著遮擋掉一點,只怕是為難了別人。就這樣,每次王爺回來也都會問長問短的。我倒是想使勁吃一點,只可惜吃的越多吐的也越多,如今又要治腿傷,我也不知道自己逃不逃的過這一劫,還做什麼新衣服呢,沒準做出來以後,就成了我的喪葬服了。”
一席話說的雲淡風輕,倒是秉承了他一貫的作風,顧慎之似是知道了自己失言,連忙抬起頭,一看眼前的清波,早已是紅了眼睛,抽噎了起來,顧慎之連忙拉住清波的手繼續道:“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見,知道不,最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老是會說一些胡話,你就當我心情不好,千萬別往心裡去了。我一定會治好了腿,跟著你一起回雲州的,你不是還一直鬧著要跟我學畫嗎?”
清波點了點頭,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撅著嘴說道:“公子,我也不想買了,我們回了雲州再買吧,哪裡買不著這些東西。”
顧慎之點了點頭,襯著茶几站起來,清波連忙上前扶住了,一步一拐的向門外走去。
出了七色坊,顧慎之微微偏頭,那一輛西南王府的馬車,正停在門口不遠處的小巷子邊上。
楊岄躲在布簾後面,手中的茶什麼時候涼了也不知道,只覺得自己心裡堵的慌,從來沒有如此憋氣過,顧慎之剛才說的那些話,偏似說書人說的書一樣,在耳邊來來回回,反覆個不停。
他確實瘦的厲害……
他確實治傷命在旦夕……
他確實總是用假笑敷衍我……
可我呢?
我確實恨他入骨……
我確實虐他至深……
我確實痛恨死了他那張笑臉……
而如今,我還要把他送給別人了呢……
楊岄深吸了一口氣,面上依舊是平靜的,可心底一個聲音卻拼命的對自己說:算了吧,罷手吧,他都只剩下半條命了,你還想怎麼樣?而另一個聲音卻這樣教訓自己:楊岄,是誰讓你七歲就死了母親,是誰讓你七歲就失了父愛,是誰不念及童年時的那些好?是誰讓你變得如今這樣冷心冷肺,不懂人間情愫?
啪沓……手中的茶盞被硬生生的捏碎了,微微的刺痛從食指上傳來,原來是割破了一點皮,正要彎腰把那碎杯子撿起來的時候,只聽見門外兩個看店的小廝說道:“小李,你看見沒有,剛才那兩位公子進來,門口一直都躲著兩名大漢,這會兒那兩個公子才走,那兩個人就跟了上去,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能出什麼事情,你多想了,剛才那兩位公子,何等的風流倜儻,依我看,那躲在門外的兩個大漢,肯定是人家的保鏢,這樣的可人兒出門,不帶一兩個保鏢那怎麼行呢?”
“保鏢?你確定?做保鏢為何要做的如此鬼鬼祟祟的?不如我們跟去看看吧?那公子看上去弱不禁風,還瘸了一條腿,萬一真遇上了壞人,豈不是連跑都跑步了呢?”
“算了吧,我看你也是色迷了心竅……”
正聽到這裡,清月抱著幾匹面料從後門走了進來,楊岄一看,不禁頭大,什麼粉色的,水藍的,深紫的,草青的,都是寫顯眼的顏色,他頓時想到了平時自己最愛罵顧慎之的一句話:狗改不了吃屎。
“公子,小心些。”清波扶著顧慎之,走的自然是極慢的,本來清波是想叫上一輛馬車,帶著顧慎之一路玩的,可沒想到他堅持不肯,說是一定要自己走一趟,也不枉來了夙京,去過了夙水大街,吃了八寶樓的招牌菜(雖然遭遇不太愉快),賞了七色坊的面料(雖然最後一塊沒買),可總算是圓了他的心願了。
我本應該住在夙京的皇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果母后沒有早逝,身世得意見天日,只怕那九龍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