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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上是三個人,楊岄,阿寶,還有顧慎之自己,沒有任何背景,也沒有任何的修飾,兩個大人各據一旁,中間的小娃牽著兩個大人的手,神情恬淡,臉上笑容可掬。顧慎之停下筆來,等著墨跡在空氣中慢慢陰乾,他手中的畫筆,終是沒有在拿起來。
慕楚……你我一生瓜葛至此,總也要有個瞭解。顧慎之解下腰間的玉石模仿,放在手中左右旋轉,等到他手中動作停止之時,玉石魔方的底部,竟然出現了四個陰刻的字型“太子蕭善”。
這一枚玉石魔方,乃是當年順貞皇后親赴雲州之前,先帝賜給她的“承諾”,先帝曾向順貞皇后許諾,若是她真的能請動楊定邊,解夙京之圍,先帝便立她腹中之子為太子。若皇后第一胎不是男孩,便由第二胎繼任,總之,只要是順貞皇后的親子,將來便可以封為太子,繼任帝位。只可惜當年順貞皇后在雲州流產,這枚玉石魔方也從此消失。只不過,外界盛傳先帝賜給順貞皇后的是一枚璽印,而心思細膩的順貞皇后卻派人將這璽印製成了一個魔方。
顧慎之找來一方印泥,將印章按裡面微微用力,這二十幾年天下各方勢力鉅變,也不知道這方印章還有多少效用,但若楊岄有心要當這個皇帝,有沒有這個璽印,真的已經沒有多少意義了。
燭光如豆,床上的人雖然沒有甦醒的跡象,卻呼吸平穩,顧慎之知道楊岄又逃過了一劫,他的生命力總是如此的旺盛,在他的臉上所應該看到的,應該是生機勃勃的明天,而不是死氣沉沉的過去。顧慎之跪坐在楊岄的床前,天氣寒冷,他的腿腳又泛起了老毛病,是不是痠疼腫脹,此時這樣坐在他的床前,姿勢還顯得有些僵硬。顧慎之將臉貼在了楊岄的臉頰上,伸出膀子環住了他道:“慕楚,我還是決定離開,在我不在的那幾年,你活的比現在的任何時候都要開心。”顧慎之的眼中不知何時落下了眼淚,滑落到了兩人面頰的緊貼處,床鋪上昏睡的人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只不過接著燭光,似乎也能看見他眼角處泛著淡淡的淚光。
顧慎之接著說道:“再回想的仔細點,除卻你六歲之前,我揹著你玩的那些日子,那之後的每一次相遇,對你我來說,卻都是一場災難,我早已在那些災難中被弄的遍體鱗傷了,再沒有任何的能力,能陪你繼續走下去。”顧慎之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楊岄蒼白的臉頰,伸出手指將剛才自己留下眼淚擦去,隨即支起身子,無奈的笑了笑道:“我走了,把辰陽照顧好,便是對我的交代。”
顧慎之披上來時的鑲白狐毛大氅,從楊岄的房中退了出去,此時業已更漏,萬籟俱寂,小院因為昨夜的事情無端多了許多的侍衛,將顧慎之出來,也不敢大聲喧譁,只是警惕的注視著四周是否仍舊有可疑的人物。顧慎之踩著雪,一路來到前院,因為魏卓然的保密,前院的侍衛並不知道昨夜刺殺的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前看守宿州行宮的舊部,也有一部分是雲州的兵馬,顧慎之隨身帶著楊岄的令牌,自然是來去自如。
顧慎之走的是偏門,守門的人驗過了令牌,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便將他放了出去,門外是漫天的大雪,紛紛揚揚,宿州城的大街上空無一人,街燈在雪夜中若隱若現,顧慎之漫無目的的走著,將一串串深淺不一的腳印留在身後,他顯然已經無處可去了,可是,他又是那麼的不得不離開。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孤注一擲,倘若他在,那麼楊岄便有了放棄的理由,倘若他走了,那麼或許他會有活著的理由。與其在他身邊,看著他不做掙扎的放棄,倒不如離開,讓他完全沒有放棄的理由,人但凡在這世上還有所牽掛,便會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的往岸上爬。
完結章 。。。
東方既白,一抹紅暈在天邊緩緩升起,護國寺的別院裡面,禪房門口石階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的乾乾淨淨,從門口到小院的拱門,中間也已經清掃出一段一人寬的小路,胖呼呼的光頭小和尚扛著比自己還高出兩個頭的掃帚,正使勁兒的將積雪撥到路的兩邊。
“施恩,你爹起來了沒有?”一個衣衫襤褸,頭頂都長出半寸來的中年和尚從拱門的一旁探出腦袋,沾滿油汙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隻白斬雞腿來。
小和尚頓時兩眼放光,將手中的笤帚一扔,幾步蹦到那糟和尚面前道:“阿彌陀佛,二師父,你又出去化緣啦?你沒跟施主們說,咱們出家人茹素嗎?”
那糟和尚將雞腿在施恩的面前繞了一圈,忽然皺起眉頭道:“哎呀,貧僧又把這句給忘記了,貧僧這就把雞腿還給施主去。”
小和尚眉頭皺了皺眉說道:“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