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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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季舒流心裡仍舊充盈著興奮雀躍,好像一下子衝破了很多層束縛在心裡的障礙。他不再顧慮重重,眼神嚴肅地敲開錢睿的房門,長揖至地,小聲道:“錢大哥,不知你是否有空?晚輩冒昧,想問你一件事。”
錢睿有些詫異,把他拉進屋裡:“問什麼?”
“我只知道曲澤被武當派拘禁起來,很想知道他現在如何了。他還——聽說他還活著?”
錢睿深深皺起眉毛:“你聽說過我們當年的事?”
“我只是猜測。”季舒流端坐在椅子上,十分誠懇又有點緊張地盯住錢睿的眼睛,“去年在姑母家,我打聽過很多醉日堡的舊聞。他們說,曲澤本來是白道上的人,還和你交情很好。後來他師父不幸被奸人所害,很多人誣陷他是兇手,他百口莫辯、九死一生,所以才去投靠厲霄,最後你雖然替他找到真兇,他卻再也不能回頭了。
“我於是想起我小的時候,曲澤給我講過一個相似的江湖故事,故事裡面有個壞人,本來是個好人,卻被誣陷殺害了自己的恩師。只有他的好兄弟絲毫也沒有懷疑他,竭盡全力要還他清白。可惜最終還是遲了一步,那個‘壞人’被追殺至絕境,不甘含恨赴死,辜負了兄弟的堅持,投靠黑道。我記得他講起那個好兄弟的時候,神態語氣似乎隱含感動愧疚之意。所以我想,你會不會……還能顧念一下舊情……”
錢睿從來平和睿智的臉上突然出現一個諷刺的笑:“其實當年,他們根本沒有任何證據,傳言裡的所謂證據都是子虛烏有!曲澤被當成兇手,只不過因為他年少成名,鋒芒太盛,有人看不順眼了,四處造謠,想借流言殺人。”他猛然接觸到季舒流認真緊張的眼神,這才回過神來,收起含怒的語氣,拍拍季舒流的肩膀,“你放心,曲澤確實還活著。他投靠醉日堡以後,為了避嫌,一直都只負責為醉日堡剷平黑道糾紛,何況不少從眾冤枉了他的人也有些心虛慚愧,所以武當派並沒打算取他性命。他一日是我兄弟,就終生是我兄弟,再過幾年,等醉日堡的事情淡了,或許可以和武當派商量把他送到棲雁山莊來。”
季舒流一喜,又微微黯然:“才一年不見,我想起他都覺得恍如隔世。你們是不是將近十年不見了?”
錢睿臉上卻隱約煥發出少年的豪情:“其實也曾遇見過幾次。何況你還小,幾乎沒出過門,我們卻在江湖上混過很多年,所謂過命的交情也不過如此。當初我教你用解藥和人交換條件,就是因為他趁亂跟我說,你知道解藥的方子,叫我替他幫你一把。區區十年又怎樣?他還是信得過我,我也還是信得過他,這才叫兄弟。”
季舒流先是恍然大悟,隨後不禁流露出羨慕的神情,錢睿見了微笑著鼓勵道:“也許將來哪一天,你也能遇見一個這麼好的兄弟!”
季舒流低頭看看手上被韁繩磨出的傷痕,忽然揚起眉毛自信地揮了揮拳頭,又認真又稚氣的模樣逗得錢睿開懷大笑。
這夜季舒流沾枕即眠,睡得香甜,夢裡策馬飛馳,意氣飛揚,忽然遠遠看到兩名勁裝青年在強敵環伺之下背靠著背執劍迎戰。他心裡隱隱生出一絲缺憾感,卻說不清來由,轉過頭才發現不知何時前方已經多了一個騎馬之人,那人的馬速比他快,他卻知道那人正刻意放慢了在等自己。
他覺得安心又舒暢,策馬追了上去。
※
次年夏末,季舒流和秦頌風並馬在官道上前行的時候,回憶起這個夢,還在好奇會不會真的遇到夢裡那兩名青年和幾十個敵人。
又是尺素門總結賬目、訊息的時候。季舒流沒再去幫忙,但許多常年在外奔波的本地弟子都得空回家,家裡人難得團聚,那些跟著季舒流讀書的小孩們一起放了假,季舒流也閒下來。秦頌風去喝過張玉和小蓉兒子的滿月酒以後,比平常沉默了些,季舒流正好趁機邀他一起出來到附近的城鎮散心。
夏天最炎熱的時候已經過去,周圍草木依然青翠茂盛,騎馬在官道上跑得飛快,所見所感,都賞心悅目。秦頌風俊秀的臉終於不再緊繃著,露出微微笑意,季舒流見了就覺得高興。
秦頌風恰巧轉過頭來問他:“你二叔家離這不遠,你真不去看他?”
季舒流直搖頭:“過年的時候已經看過了。他特別討厭江湖人,只要見到我和姑母就一直罵人,說我不留在他家讀書就是不務正業,跟我姑母一樣不學好。”
“他以前也是闖過江湖的,你父親被害以後受了刺激才棄武從文。他說的也沒錯,江湖人多數好勇鬥狠,確實不學好。你就這麼一個叔叔,得多體諒他。”
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