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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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肯違背江湖道義,律己和御下都十分嚴苛。黑道中人不愛守規矩,要想約束,總得用些雷霆手段,遭他重罰的自家兄弟,向來不少。正因如此,褚訓的種種瘋狂舉動才總有人支援。你大哥自幼來到醉日堡,對堡中怨言耳濡目染,在他看來,褚訓固然有錯,恐怕韓堡主的做法,也不盡正確啊。”
季舒流仔細咀嚼閻二的話,沉默不語。
閻二繼續:“褚訓自從當上堡主,愈加剛愎自用任人唯親,你大哥和韓老堡主的舊人從來不受重用。他本性兇殘,心腹親信也一個比一個兇殘,這群人湊在一起,自然為所欲為,不知得罪了多少江湖勢力,就連褚訓自己,恐怕也是想收手而不得了。最終褚訓敗亡,你大哥聚集韓老堡主手下舊人,又讓尚通天收攏所剩不多的褚訓殘部,一舉殺死當年帶頭對付褚訓的令尊,擊潰幾股白道勢力,奪回醉日堡。”
“可他又走上了褚堡主的老路。”
“誰說是老路?褚訓敗亡不過五年,你大哥卻撐了將近二十年。這二十年間,他在內寬厚待人,在外身先士卒,聲望無人能及,全堡上下無論哪一方勢力都只肯以他為尊。”閻二的語氣中透著真誠的欽佩,“玄衝子打進來那天,你大哥其實不忍心動用厲二,是厲二堅決要替他斷後,苦戰至死都不肯退縮。去年,你老師衛廷也是為你大哥而死,那次你大哥和黑道上的仇家遭遇,受了重傷,不巧又被白道發現藏身之處,衛廷帶上一群人襲擊白道的伏兵,硬是堅持到全軍覆沒,才為你大哥爭來逃走的機會。就連尚通天這冷血之人,今生也只佩服你大哥一個,時至今日,我們的人已經以尚通天手下居多,但尚通天無論要做什麼都必須報給你大哥知道,不敢有絲毫不敬。”
季舒流失神:“可我大哥卻殺害過無數無辜之人,甚至不放過不會武功的弱者。”
“沒錯,他所有仁義,只用在醉日堡之內,從不惠及他人。”
兩人對視,同時沉默。季舒流翻個身仰面朝著洞頂,隨意道:“聽說褚訓除了這四大弟子之外,還有個女兒。”
“你也聽過她?”閻二悵然嘆息一聲,“她叫阿琉,是個可憐人。說來蹊蹺,褚訓對她早死的親孃不算喜愛,但自從她出世,褚訓不知中了什麼邪,以前的姬妾都不要了,把她像個名門閨秀似的養著,在她面前就像換了個人,簡直比在韓老堡主面前裝出的樣子還正派。褚訓敗亡以前,她完全不知褚訓的真面目,所以落入白道之手以後,她萬念俱灰,很快就發狂病死。”
季舒流臉上筋肉一跳:“我大哥把我養大,是不是為了彌補她早逝的遺憾?”
聽聞此語,閻二微微一怔,忽然失笑:“我以前似乎從未想過你大哥為何要帶你回來,只覺得一切理所當然。”
“這怎麼說?”
閻二不答,低頭思索了一陣才道:“也許你猜的沒錯。據我所知,褚訓有意把女兒許配給尚通天,所以除了尚通天,別人都很少能見到她。但自從褚訓被殺,尚通天便對她無動於衷,反而是你大哥聽說了她的死訊有些悲傷,設下靈堂祭奠。這也難怪,尚通天對自己的孿生哥哥尚且無情,何況阿琉師妹?褚訓在這件事上甚為不智。”
季舒流執著地問:“你究竟為何認為我大哥帶我回來理所當然?”
閻二眨眨眼睛,仰頭一口氣把手中的溫水喝光:“我與世無爭,王貴銅心腸偏熱,魏老、範叔他們只負責治病療傷,後來的衛廷書生意氣,曲澤更是個徹頭徹尾的好人。我們這群人沒事的時候太無聊,弄個小孩玩玩豈不正好?”閻二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每次從醉日堡外圍進到眠星院,都像做夢一樣,無論在外面做過什麼,一進去就是好人,而且你還對此深信不疑,至今想來,都覺得懷念。”
洞口傳來厲霄的聲音:“你們敘舊呢?”
他緩步走進來,衣服上的新血和舊血同被雨水浸開,整個外衣都被染成了深淺不一的紅色。和剛才不同,那些血不但有別人的,也有他自己的,數道傷口縱橫交錯,從衣物破損處露出來,雖然都不深,卻令季舒流心驚。
厲霄的喘息比平時粗重,脫掉外衣,坐到季舒流附近,從行李中翻出一件乾淨的裡衣撕裂,包住還在流血的傷口。季舒流想幫忙,但是全身乏力,爬不起來。
厲霄衝他微微一笑:“你別害怕,好好歇一會。”
季舒流盯著他問:“你們情況不妙,是不是?”
“是。”厲霄手上繼續熟練地包紮,“這次只要殺了盧秉就能撤。剛才我帶著一群人衝進鏡平園,已經到了盧秉面前,可惜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