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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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淬豁出去直言。
“意贇有聽聞清明兄心上之人乃是……乃是……“
阮四時恍然道。
“原來如此。”
他抱起脂香,索性將他放在腿上,漫不經心道。
“我和蘇同生的事,外面是這樣說的?”
朱淬吶吶。
阮四時笑。
“世人也不過愛些才子佳人的故事,我與同生雖同為男子,但在楚江城也算是品貌相當,便有多事的人以訛傳訛,意贇兄切不可當真。”
朱淬怔怔。
“原來你們並非……”
她笑出來。
“原來你們只是好友罷了。”
阮四時道。
“這倒也不是。”
他說。
“我與他有過情事,那確是真的。”
朱淬嚇一跳。
阮四時若無其事道。
“我倆也算世交,西風樓前一個老闆樓茜與我父有來往,我少年時便常去樓家玩耍,因與同生相識。”
他笑,手上若有若無的撫著腿上那副身軀,口中說出的話語也半真半假。
“那時他不過十六、七歲,面如瑩玉,行止端方,我一見便鍾情,頗做過不少傻事。”
朱淬見他俱是自嘲的意味,更添疑惑。
阮四時向遠處望去。
“只是現在厭倦了……”
語調竟是惻然的。
朱淬不知為何心中一酸。
她想到朱淇,於是道。
“原來是青梅竹馬……”
阮四時笑。
“什麼青梅竹馬,只是比較要好,鬧著玩罷了。
“我們年紀相仿,樓家其他男孩子卻要更小些,同生常做出一派家長風度,即使是玩耍間也要照顧周到。
“有時我見他對幾個小孩子略關心些,便會作醋意大發,存心與他們過不去,直到同生生氣,來趕我才罷。”
他微微出神。
“記得一次樓家祭祖,按規矩得飲祭祀的白酒淨身的,有個孩子碰不得酒,還未敢與大人說,同生便替他推了酒,吩咐僕從用祭祀過的梅花做杯茶。”
阮四時笑。
“我是過去玩的,本不必喝那些,卻看不過同生對他好,吵著也要,把那孩子嚇死。
“同生便瞪我,‘你喝酒會起疹子嗎?’。”
他微微笑。
“其實我並不是真的要茶,我見同生瞪著我,眼睛裡只有我一個,就高興了。”
他看向朱淬。
“傻的很,是不是?”
朱淬聽的目瞪口呆,她不知原來阮四時與蘇同生竟還有這些故事。
她想,不單她不知道,也許其他人,比如孫三,比如楚江城裡謠傳著阮公子愛慕蘇老闆的人,都不知道。
大家都以為阮四時愛慕蘇同生風度品貌,都不知原來他們相交竟是這樣深。
朱淬默然。
阮四時又道。
“後來他大一點了,樓茜讓他自立門戶,還把西風樓交給了他,我便開始與他明著來往了。
“我送他極品的玉石,供他雕琢樓中的花牌,我請最好的繡工,於他繡畫那些小倌的繡像。我甚至將城西方家的園子買下來做私產,只因他誇過園中的池水,‘緋色瀲灩,若翡玉所化也’……”
阮四時笑。
“當日他極淡的唇色,可比波光更美三分。”
朱淬不禁道。
“那又是為何……?”
阮四時樁樁件件都記得清楚,絕不是已忘情的。
阮四時忽道。
“李兄以為男子之道如何?”
朱淬吶吶不言。
阮四時瞭然一笑。
“意贇兄進得此園當知,男子間之情事,無非淫也。
朱淬不以為然。
“人與人不同。西風樓不過皮肉買賣,蘇老闆卻是從小與兄相交之人,人品才幹也是出眾的,兄與他之事又豈是淫事兩字可以概括?”
阮四時大笑。
“皮肉買賣……蘇同生便不是?”
他將脂香一把推開,手邊瓷杯帶落,砸的粉碎。
“這西風樓裡,連案上的玉獅子都沒有乾淨的!何況蘇同生?”
朱淬被他舉止驚的急退一步,聽他所言更是不可置信。
阮四時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