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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水?”
☆、'外傳番外' 虛舟(4)
白衣翩翩的公子,這幾年全沒有變,站在月下與晨霧裡不同,又一樣是清貴舒適的樣子,叫人自慚形穢。
袁云溪沒有應,也沒有說話。
他並不想否認,他就是當年那個阿水,否認有什麼用呢,今日他才知道原來沒有變,他站在他面前永遠都遙不可及。
“沒有想到你來了這裡。”
“云溪也沒有想到,孫大公子也會流連煙花地麼?”
孫定觖笑笑。
“有友人遠到而來。”
袁云溪眉間一跳。
“云溪不去見一見?那位友人,云溪也是舊識。”
袁云溪抿住嘴唇。
“果然如此……”
孫定觖嘆息。
袁云溪緩過來,惱羞成怒。
“你賺我?!”
孫定觖微笑。
“試試你的心意……”
他展開摺扇,扇面上意外的是寫意的兩支青竹。
“當年他將你送於我,你卻連夜逃走,我便猜到了。”
孫定觖嘆。
“何必如此呢?已經三年,仍不能忘懷嗎?”
袁云溪不答。
當年從孫家逃出來的時候,他直奔到楚江邊,江水滔滔,遠雲壓日,只覺得這已是盡頭。
江邊一個老婆子神神道道的拜,嘴裡叨唸著神鬼,他腦子裡嗡嗡的,想往江水裡跳,又不甘心,但也已經無處可去。
許昌宗已經回京城了,他的老爺,接到任書,歡喜的也像他如今這樣站立不定,一手扶在他臂膀上,有千斤重量。
“阿水,我要回去了。”
他從未見他這樣歡喜,熟悉的面孔容光煥發,原來是另一番陌生的情景。
他因此沒有注意他用的是“我”,也許他從來不會懷疑。
所以當許昌宗說,他以後就跟了孫家大公子了,他還以為聽錯了。他奇怪的豎起耳朵,什麼樣的句子可以錯成這樣的意思?這是怎麼一回事?
他的主人卻在月下睡了,他支著額坐在窗邊,滿室清光照著他縹緲稀薄的側影,跟著他追憶那個人。
“我走了,你跟著孫大公子,也是一樣的。”
第二日作別,稀薄的話語中,依然是嚴謹端凝的神態。比一般官場中人更留了一份悲憫,被城中的富貴豪門交口稱讚的清高寬博,像現在這樣凝結在眉頭。
從惶恐到激痛。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只有自己被拋下了。
屬於自己的地方,哪裡都沒有了。
“阿水?”
“我現在叫云溪。”
孫定觖不以為意。
“那就叫你云溪……”
他道。
“有心無心,有相無相。何時到你心靜了,才能跳脫那個名字。那時別人叫你什麼,又有什麼關係呢?”
“云溪!!”
那個大胖子從未有這樣勤快,風馳電掣一樣趕來。
袁云溪厭煩。
“云溪~~~~~~~~”
☆、'外傳番外' 虛舟(5)
“云溪?”
“云溪!”
“云溪……”
袁云溪快步走,一路小廝丫頭詫異的看著,有公子想叫住他,有客人要拉住他,都被他拋在身後。月下的清涼山擋在面前像巨大的山壁。袁云溪喘口氣想繞開它再走,卻被身後一個人拽住。
“云溪!”
寬大的肩膀,好熱。
袁云溪伏在上面,哭得聲嘶力竭。多年的傷口被刨出來,他怎麼能假裝自己從沒有痛過?他現在在這裡行走得像個體麵人,但骨子裡依舊沒人理,是個賤役。韓之翠走了,柳西樓走了,他們一個託給一個,將他物事一樣交託出去。韓之翠說,這是我弟弟。他一度以為是真的,卻只不過又將他給了誰。一直一直,他就在眾人手中週轉,再沒有一個好好呆著的地方。
“云溪……”
這個人壓住他,胡亂親他的臉。他頭暈眼花,只是不停的向後退。那個人又欺上來,扯開他的衣服,急匆匆的將那裡抵上來。
袁云溪明白了,卻想何必這樣急,這裡還有誰?
那人脫了他下身的衣物,顫抖的將他的腿抬起來。
袁云溪好笑,乾脆自己抬起來,手臂勾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