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雲中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暗娜恕�
夜裡挑燈,葉琰也有些睡不著,便坐在燈下沉思,溫柔的擦拭著那柄已經許久未動過的劍。
忽然響起了開門的聲音,聲音很小,似輕風拂過,葉琰以為是司空鏡來了,便帶著些沉重,輕緩的抬頭,入門的卻是一個黑衣人,染血的黑衣給人一種溼噠噠的感覺。滴在地上的血卻是清晰可見,觸目生寒。
葉琰急忙扶住了黑衣人,黑衣人指了指床,葉琰便扶著他躺下了。正當葉琰要衝出去叫御醫的時候,黑衣人拉住了葉琰。
“在這樣你會死的。”葉琰道。
習清闌滿不在意的道,“要死早死了,不差這一時片刻。駐守涼州的鐘棋已經投降湮國。破了雪狸山,湮國大軍將直達梨姜都城。”
葉琰道,“知道了,我去叫御醫。”
葉琰施展輕功穿梭在皇宮中,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反正這事是早早的就傳到了司空鏡的耳朵裡。當司空鏡緊著趕來的時候,御醫已經在施救了。葉琰與一群宮人靜候殿外。
司空鏡緊張道,“出什麼事了?”
“是習清闌回來了。”葉琰凝眉道。
“他怎不先來見我?”司空鏡也有些納悶,習清闌對他的心,他是明白的,什麼事能讓讓習清闌瞞著他。
葉琰道,“他受傷了,他不想讓你擔心,傷得很重,若是不能熬過今晚怕就再也起不來了。”
“我知道了。”司空鏡輕嘆道。讓宮人開啟了門,輕聲走了進去。葉琰也跟了進去。只見一群人忙不暇接,司空鏡罷手禁止了眾人請安,遠遠的看著命懸一線的習清闌。
看了片刻,司空鏡又離開了房間,葉琰自然也跟著出去了。
“他受的什麼傷?”司空鏡屏退了所有人,向葉琰問道。
“有多種暗器,劍傷刀傷,還有羽箭……”葉琰說著從白袖中取出一支羽箭,羽箭呈現純白色,只有半截。“這是梨姜的箭,我發現的時候,這支箭就插在他的後背心。入體不算很深,讓他僥倖逃過一死。”
“朕要他活著。”
“他不會死的。”
夜,漫長的好像再也亮不起來了一般。忙碌的腳步聲終於停了下來。重傷過後,流血過多,又長途爬涉,疲憊不堪,可這些都沒能讓習清闌暈闕過去,他艱難的呼吸著,上氣不接下氣,面色蒼白的難堪。
司空鏡就坐在他的床沿,手掌落在他的額頭,“有些高燒,你好些休息。”
習清闌似未聽到般的合上了眼睛,良久咽喉裡憋處了一個“嗯”字。
司空鏡又道,“你要說的,侯爺都跟我說了。”
習清闌依然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那你睡著,我在這看著你。”司空鏡道。這個人從小就跟著他,而他能給人家的卻只有黑暗。
天亮了,是在等待與煎熬中亮起來的。
司空鏡未早朝,也未給葉琰送行。他一直守著這張床,看著那張似已沉睡的容顏。常年呆在黑夜的蒼白,僵硬的面孔,還有刺痛人心的傷痕。
司空鏡不自覺的緊握住了習清闌的手。往日種種和今日畫面,還有不可預知的未來,縱橫交錯,有後悔,也有自怨,更多的還是驚恐與惶惶不安。似習清闌這樣的人,這樣的年紀,他本來應該策馬馳聘與草原之上,陪伴在他身邊的應該是美麗且善解人意的姑娘。
可事實呢,有人將習清闌交到了他的手裡,而他卻只給了人家孤獨和黑暗,如今讓他面對的明槍暗箭,接受的是生與死的掙扎和煎熬。
“清闌,走上這條不歸路你可曾後悔過?”司空鏡問道,他知道,習清闌一定沒有睡著。像習清闌那樣的人,除非是真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否則就一定會保持清醒。
“為何要後悔?”習清闌依然是閉著眼睛應道,“沒有人逼過我,一直都是我自己的在選擇。”
這樣的回答似乎讓司空鏡很滿意,司空鏡痛苦的笑了笑,同時想到了葉琰。輕輕地拍了拍習清闌的手,“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侯爺。”
雖然這樣的話習清闌並不少聽到了,可當他又一次聽到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的心酸、心疼。
走出了房間,面對明豔的陽光,司空鏡慵懶的伸了伸手,捋了捋長袖,仰首往前走了兩步,向宮人詢問道,“侯爺身在何處?”
“回陛下,侯爺早早的就已與大軍出發。”一個生的秀美的宮女應道。
司空鏡聞言,面色顯得更加沉重了。原來,自己竟然忘了今日是他出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