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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恨那時年少,未曾看穿日後卻是三千里逃亡,一片慘淡。
所以才恨。
恨那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人卻做下連畜生都不如的事,恨蒼天無情舉目無親,恨一朝金玉落塵泥,恨自己本不願沾惹江湖事,卻終究滿手鮮血。
世事堪嗟。
謝紫那廂卻想起了自己離京場面。
四月初四,送完壽禮給君歸閒後,他便說自己要去姑蘇流風亭。
君歸閒似笑非笑地挑眉,雖神色疲倦,卻還是帶了幾分調侃意味:“你是為了他?”
謝紫臉不紅心不跳:“師兄你不都知道了麼?”
君歸閒唇邊曳過一段笑,卻是帶著點勸告的口氣:“小紫,別把自己捲進去。”
謝紫撇撇嘴:“我有分寸的。”
君歸閒眼中掠過一絲感傷,卻淺淡的幾乎看不到痕跡:“分寸?我也曾以為自己有分寸。可是而今卻是弄到這般地步。小紫,聞青這樣的人,冷情冷性,他難道會如你所願喜歡你?”
謝紫眼中煙色霞光愈發濃麗:“師兄,我知道了。但是,他不喜歡我,我可以喜歡他啊。”
君歸閒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抽痛的額角:“算了,隨你去吧。不過,你可得記得,你不僅僅是明月山上的小師弟,還是定國元帥的兒子,未來的將軍,孰輕孰重,你自己把握。”
謝紫耍賴賣痴了一會兒,終於讓君歸閒鬆了口,不由笑得更開心了。
“多謝師兄,那小紫先行告退了。”
然後便是三日快馬加鞭,得以聽聞那一曲堪稱世上無雙的箜篌曲。
箜篌聖手、樂士無雙。在他心中,這八個字,原來當真只有聞青當得。
第二日一早,聞青起身梳洗後出了禪房,正好看見謝紫:“謝兄好。”
謝紫眼中卻是帶著幾分戲謔:“不是讓你叫我謝紫嗎,或者像我師兄一樣,叫我小紫也可以。”聞青聽到“小紫”二字,不禁輕笑起來,這聽上去,像個女孩名。
謝紫哪裡沒看出來他的意思,不由挑眉:“若我喚你‘小青’,豈不是更像個女孩?”
聞青微怔,忽然有些微惱,暗想當初君歸閒給自己改名換姓,怎麼偏偏叫了聞青這樣的名字。
不過待他回過神來,卻又發覺,自己和謝紫呆在一塊時,總會忘記其實他身上還揹負著血債,好似能自由一般。
“兩位施主,素齋已準備妥當。”明悟走上前來,淡然一禮,平靜無波的眼神看向二人,如梵天一般叫人暗自心驚。
聞青和謝紫謝過之後一道去用素齋,卻不想路上,竟然看見了一些,不該看見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本文周更,作者是高中黨,還希望能體諒。
☆、一劍霜寒
二人路上,卻看見還未痊癒的司馬默。
不過司馬默並未看見他們,因為他在和緣塵爭執。
爭執聲並不激烈,是壓抑著的,因而更顯得淒厲。
司馬默手中的長劍閃著寒光,抵在緣塵的脖子上,眼神冰冷一如劍光。
緣塵仍舊是那模樣,無悲無喜,無貪無嗔,縱然此刻被人用劍指著,也依然平靜如斯。
司馬默看他這模樣,不禁疑惑。
眼前這個緣塵,當真是昔年快意恩仇的崔宮商?
還是完完全全另一個人?
“崔宮商,弱衣到死都在唸著你,難道就換來你一句放下?”司馬默的目光那樣冷,又那樣哀,看得叫人心中似乎也要一併疼痛起來。
此刻司馬默究竟是在為弱衣而恨,還是為自己,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只有一件事是清晰的,那便是,他的確恨崔宮商。
但緣塵,已不是崔宮商了。
“司馬施主,你若當真怨恨貧僧,就此殺了貧僧,貧僧也不會多有怨言。只是佛門清淨地……”緣塵言語間神色如常,卻氣得司馬默渾身發顫。
他本就重傷未愈,此刻更是面色慘白,踉蹌著向後退了幾步,劍落在了地上,驚起落花風塵。
然後他彎下腰拾起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緣塵轉身,卻瞧見謝紫和聞青,雖略有幾分驚詫,但是還是平淡地頷首而去。
聞青和謝紫對視了一眼,卻不再多說什麼了。
聞青已看過,這佛寺之中只有司馬默和緣塵會武功,而司馬默卻是重傷,他已準備動手了。
殿上香火繚繞,緣塵跪坐佛前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