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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雁雪不動聲色抽開衣角,看著謝紫輕巧道:“朕也不是心狠的人。只要謝卿做一件事,朕不但可以讓謝夫人安然無恙,還可以賜給你爹解藥。”
謝紫的眸子閃爍著亮色,尚還存著幾分希冀。
“只要謝卿,親手處決了那犯上作亂的長樂王。”
君雁雪一字一句,說得分明。
心滿意足,看見謝紫眸中氤氳開的深重顏色。名為絕望。
第三日夜。
君歸閒的牢房被人開啟。
走進來的是一身嶄新紫衣,面容幽冷的謝紫。
君歸閒淡然一笑:“小紫,原來是你來送我上路。”
謝紫忍了很久,才沒有將手中毒酒掀翻。
他眸中一灘死水,平靜地幾乎像個已死之人,然後,他才緩緩垂眸。
“師兄,對不起。”
“我知道是他逼你。”君歸閒端起酒盞,笑意清淡,眉宇間多年疲倦好似被一掃而空,透著快要解脫的暢快。
他說。
小紫,我從不後悔明月山上那些年。
他說。
小紫,這不是你的錯。
他說。
我只後悔,喜歡了一個不能喜歡的人,連累了你。
謝紫卻幾乎哽咽,他看出來了。
即使別人沒看出來,但是當時君歸閒之所以笑。
卻是笑得自己心字成灰,韶華盡老,與那,再也挽不回的碧海青天。
作者有話要說:
☆、終歸閒
君歸閒是當真不怨謝紫的。
他看著這個自幼一起長大的小師弟,笑道:“小紫,無論今後如何,你只要記得,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言罷,他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廣袖流轉,一眸平和,流華盡葬。
謝紫心下如撕裂開一般,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師兄被自己端來的毒酒害死。
那種痛,深入骨髓,好似血管中堆滿冰雪,刀尖劃過心臟。
叫那七竅玲瓏的心肝流盡了血。
只留下滿心霜寒。
痛的連言語都不能。
“小紫,這一切與你無關,是我自己,從一開始便看錯了人,也,看錯了我自己。”
君歸閒淡笑著鬆開手,酒盞落地,精美的白瓷碎裂成七瓣。
破碎如容華與流年。
從一開始,他便錯了罷。
不僅僅是不該執迷於復仇,不該羞辱折磨他,
也許他根本,就不應該喜歡他。
否則,此刻,
他就會還是,那個明月山上,烹茶煮雪看青梅的君歸閒。
有一個慈愛的師傅,有一個貼心的師弟。
有一段,不再權傾朝野,卻恬淡溫和的歲月。
可惜,一子錯,
滿盤皆錯。
“這毒酒的味道,是流華醉啊。”君歸閒笑著望向謝紫,似有些懷念。當年賜給君逸雲的,恰也是藏在流華醉裡的斷腸。
謝紫忽然道:“你分明知道……”
分明知道斷腸之毒能讓人活活痛死。
中了斷腸的人,會活著領教斷腸之痛後,再被這痛給折磨致死。
是讓死不瞑目的毒。
為何,不選個輕易的死法?
君歸閒自然是聽懂了的,他笑得溫和:“君雁雪想要的就是我死得痛苦。如若達不成目的,絕也不會放過你。”
謝紫卻覺得寒透了骨骼。
“夠了!”
謝紫狀似瘋狂地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那樣痛快,笑得那樣張狂,卻抵不住滿眼淚。
他那雙從來風月縈牽的眸裡只一片幽深寒涼。
那樣冷酷的目光,卻是滾落下熱淚。
他說:“師兄,我斷不會讓你死得那樣痛苦,如若你註定要死,不如我……”
說到後頭,謝紫一頓。
稍頓半晌,方才慘然一笑,抬眼道:“親手……送你上路。”
言罷,謝紫緩緩伸出右手,死死扼住了君歸閒的脖頸。
謝紫的指節青白,可見其當真是用盡了全力。
他的眼睜得很大,眼中一片瘋狂,卻是淚染衣襟。
君歸閒眼中仍舊一片淡和,他看著謝紫。說了他此生最後一句話。
“小紫,記住……長樂王君歸閒結黨營私……犯上…作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