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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之時又受驚過度,現在的身體情況如同七八十歲的老年人,已是油盡燈枯之兆。臣已開了方子給殿下服用,希望能有所效果。最好能夠讓殿下靜養,他現在的身子已經經不起再次的操勞了……”
鍾後身形晃了晃,似是撐不住一般,倒退一步,一旁的宮女趕快扶住她,連稱“娘娘保重”,御醫更是慌得立刻下跪,連聲說道:“娘娘請保重鳳體!”
鍾後穩住身形,喝道:“這件事誰都不準說出去!若誰敢多嘴,本宮就將她仗斃於此!”隨侍皇后的兩個宮女都是皇后的心腹,幾時見過皇后如此震怒,慌得連忙跪下回話:“是,娘娘,我們剛剛什麼都沒有聽到。”鍾後又轉看向御醫吩咐:“想必陳御醫心裡也清楚該怎麼辦。有勞陳御醫對殿下多照顧了。若是殿下有個三長兩短,你就自個兒提頭來見。”那輕柔語調和吩咐的內容完全不相符,宮內的御醫從來沒有見過皇后如此,更是嚇得膽戰心驚:“回娘娘,微臣自當全力救治殿下,請娘娘寬心。”
“來人,傳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宮殿,若有抗旨不遵者,殺無赦!”皇后冷靜地釋出著一系列的命令,加強了太子宮殿周圍的守衛,真可謂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崗,嚴密地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同時,又按照同樣的規格,將慶帝寢宮和其他諸皇子妃子的寢宮也嚴密包圍起來。不過由於之前發生的刺殺事件,倒是沒有人對皇后的命令有任何異議。而太子在服完藥之後,皇后揮退了殿內服侍的各宮女太監,獨留他們母子二人相對。太子微笑著對鍾後說道:“有勞母后操心了。兒臣這身子,兒臣自己清楚。怕是御醫已經跟母后說了,兒臣已時日無多了是不是?”
鍾後急得連呸數聲,寬慰德林:“哪有的事?皇兒怎可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御醫說了,你就是身子虛,加上受驚過度,所以才病倒的。只要你好好靜養,乖乖養病,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德林嘆了口氣,道:“如今這戰事緊急,兒臣又豈能安心養病?不說皇父的身體承受不住,就連二哥現在也……五哥又是個武將,已經向兒臣請戰多次了,兒臣思量著讓五哥去也好,我朝中的大將不服五哥之人甚少,士兵們對他也很信服。母后認為呢?”
“朝中之事,皇兒安排就好,不必問我。”
德林點點頭,又繼續說道:“如今皇父只命了我等三人行監國之職,照目前的情況,二哥和五哥都無法肩負起監國的使命,也只能由我繼續承擔。我知道母后擔心什麼,但是身為大周的子民,又身為太子,將來的大周皇帝,在這樣的時刻,怎麼能縮在宮內養病呢?這對我大周軍隊計程車氣無利啊。母后,不管怎麼說,兒臣都必須肩負起監國的使命,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職責之上。”
鍾後淚眼婆娑地看著太子,啞聲說道:“皇兒既然心意已決,母后自知勸不動你,但母后希望你能答應我,按時吃藥,只要御醫說你要休息,你就必須休息!”
“好,兒臣答應母后。”
“這幾日,你先在宮內好好休息幾天。有左右丞相在,想必還能支撐。母后會將你的意思傳達給你五哥。他會知道該怎麼做。好了,乖孩子,快休息吧,母后先走了。”
“是,兒臣恭送母后。”
等皇后走後,一道黑影從太子床下出現,赫然是失蹤已久的朱墨靜,他望著德林一言不發,德林也苦笑著回望他:“果真如此嗎?”略一思索,對著朱墨靜說道:“小靜,幫我把紙筆還有我的印章拿來。”朱墨靜點點頭,一揮手,這幾樣東西就出現在了德林床邊。德林揮毫,一氣呵成,蓋印,對著墨跡未乾的紙吹了幾口氣,摺好,交給朱墨靜,又將自己的私人印章一併交給他,吩咐道:“小靜,你先去趟飛雲關,告知那裡的守將這樣這樣……”頓了頓,又說道:“我估摸著我五哥這幾日就會出發,你在他出發之前,將這封信交給他,只要看到我的印章,他便會相信你的。這兩件事情關係到我大周今後的存亡,拜託你了,小靜。”
朱墨靜淡然一笑,從懷中摸出一個瓶子交給德林,道:“你先照顧好你自己便是。這跑腿的活我自會替你辦妥。喏,這藥記得服用。怕是那幫御醫給你的藥裡都摻著什麼東西。你能倒掉舊儘量倒掉,若是不不行,到時候你只管服下這藥即可。”
“嘿嘿,我知道啦,還是小靜對我最好了!”
“你啊,好了,我先去了,你好好休息吧。這一路你也累了。”說完,人就沒影了。德林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五內陳雜,迴盪胸臆間的只有這樣一句話“皇位,就真的比什麼都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