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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說:“這位兄臺,在下原本拿到的是今日傍晚的船票,不想路遇舊友,還想再京城多盤桓兩天,不知道兄臺可否割愛,將你我兩人的票交換一下。”
賀丹秋看這年輕人一身儒士打扮,文質彬彬,就先有了三分好感,對換船票的事情又正好求之不得,於是他很爽快的將手中的票換了過去,再看一眼天色,離開船的時間也沒多久了,他忙急匆匆的去買了些乾糧備用。聽說船上雖然也有飯食賣,但是那價格比陸上可要翻了好幾倍。
等順利上了船,賀丹秋就擠在人群中,站在甲板上遙望江面,暖色的霞光鋪滿前路,清涼的晚風迎面而來,看著這場景,賀丹秋覺得一切的憂愁鬱氣都暫且化解,他的心也早就飛回了久違的家鄉,所以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船駛離港口的時候,一隊官兵正騎著快馬,朝著碼頭方向疾馳而來。
賀丹秋乘的這艘船原是東陵一個大商家的貨船,透過驛站作保,也兼些運客的生意。據船上的水手說,平日裡碼頭上私客並不太多,但是最近往來的人突然多出不少,而且多是拖家帶口,也使得這裡一下子熱鬧了許多。
賀丹秋旁邊艙房裡住的就是一家老少五口,祖上原是東陵人,後來家族開枝散葉,到他們這一代,已有十數年沒有回去祭拜過先祖廟堂了,那老者每每說起這事,就嗟吁不已,直嘆自己不孝。他的兒子卻不太耐煩說這個,倒是更樂意同賀丹秋打聽東陵有哪些好的門市,似乎是準備把京城的店鋪搬到東陵去。這一家的婦人極少露面,多是躲在艙房的內室裡,但是架不住兩個小娃娃滿船的亂竄,也就是因為那兩個活潑的娃子,賀丹秋才同這家人相熟起來。
從隔壁艙房出來,賀丹秋慢悠悠的欣賞了一下江面的景色,才回了自己的住處。
賀丹秋住的是乙等的艙房,比起甲等的少了隔間軟床,環境也差些,再次一等是通鋪,條件就更糟糕了。他這間艙房面積狹小,卻統共住了四個人,那三人都是遊學計程車子,而且彼此熟識,關係不錯。他們原先對獨自上船的賀丹秋還有些好奇,聽說他無心向學,對於家世又含含糊糊,就將他看低了一等,再看他竟然還同旁邊的商戶打得火熱,就更加不樂於搭理他了。
賀丹秋推門進來的時候,三個人正在高談闊論,對於他眼皮子也沒有抬一下。
賀丹秋倒是無所謂,他本來就是個好脾氣的,對自己的來歷去向又有些心虛遮掩,這些人不理他,他就只在一旁安靜的發呆,不做聲就是了。這些學生雖然清高傲氣一些,總不至於把他給趕了出去。
幾個人正在談論時事,賀丹秋不太懂這個,又覺得這些人說的空泛,所以自顧歪在小床上,專心數著水波聲,不想他們竟突然提到了威遠王,賀丹秋表面上雖然不動聲色,卻一下子就支起了耳朵專心聽起來。
“那威遠王爺原本是個最不著調的人物,雖然身份高又能打仗,但是據說德行十分的不堪,怕也是一個難堪大用的,今上如此賞賜,約莫還是安撫居多。”
另一個人卻不以為然,反駁道:“當年威遠王爺還是小皇子的時候,那可是出盡了風頭,先皇在世的時候對他就十分忌憚,偏偏還削不了他的兵權,想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今上對這位恐怕也顧慮得很。”
“我卻聽說先皇諸皇子之中,就屬今上同威遠王關係最好,指不定這後頭有什麼貓膩,”第三個人嘴一歪,話音裡突然帶出點詭秘,“再說了,今上有什麼好顧慮的,那位可是個好南風的,連個正妃都不納,莫說嫡子了,怕是送終的後人都沒有一個。”
頭一個說話的人啐了一口,可也止不住後面那人低低的竊笑聲,然後就同另一個討論起哪家館子的小娘更嬌更媚起來,餘下的話也就不足為聽了。
這些人雖然說話難聽,說的也全是一些市井流傳的閒言碎語,但是最後那人說的話卻讓賀丹秋全身一僵,心中又羞又憤,恨不得把那人的話全塞進他自己的肚子裡去,王爺很快就會納妃,倒時候妻和子孝,絕不是這些人說的那麼,那麼……
賀丹秋捏緊了拳頭,氣恨不已,他覺得這些人方才說的話全都是一派胡言,可是心裡又忍不住暗自擔心,不知道王爺是不是真的遭了新皇的猜忌。
“豐實哥,你再同我說說嘛,那紅綾兒到底是怎麼把東海給攪了的?”旁邊艙裡的大小子魁生拽著賀丹秋的胳膊,叫嚷個不停。小點的女娃娃蕊兒含著手指後跟在哥哥後面,也可憐巴巴的望著賀丹秋。
賀家在東陵算得上名門,丹秋這名用出去,或多或少有人知道,因此他對外只是報了自己的字作名。年紀不到,賀丹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