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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
“蘇老樓主說了只願蘇氏後代子孫,財色滿袖,權柄在手。”
十八歲那年,蘇慕華一身素衣,輕撩衣襬跪於蘇老樓主靈前。
“告阿爹在天之靈安,孩兒從今日起接掌春風得意進寶樓。任他日江湖如何艱險,孩兒都會按阿爹說的,始終不忘義在心中。”
(第一卷雲起卷完)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寫完了,這卷主要是鋪墊,背景鋪墊,情感鋪墊。
狗血一桶接一桶。
呵呵,下卷跑地圖和任務線。
☆、第十四章 彈丸之國 (一)
第二卷燕然卷
第十四章彈丸之國
1
永靖八年的初夏,五月方過,天氣便懊熱難當。烈日照在沙粒上帶著滾燙的煙氣,放眼山野間的綠意也如拉秧的茄子,沒長開便被日頭照得早熟了,蔫黃得似萎靡了一般。
錦衣的少年手持馬鞭,一鞭打裂了車上馱著的一方布袋。裂口處汩汩流出黑黃的糠屑來,流了片刻終於落出點發黑的米粒來,這一麻袋糠倒比米多。
少年手中鞭勢過猛,他頭上的明珠冠都微微顫動。“這是什麼?”
運糧官硬著頭皮回道,“稟殿下,這是軍糧。”
蕭王朱應襲道,“放屁,朝廷軍糧都有一定之規,不說稻穀,就是粟米,本朝每名軍士二斛粟米的配額是再不能少的了,粟米也該是黃、白、青三色為宜,這發黑的是什麼?”
“說,是不是你貪了這些米糧?”他手中馬鞭揚起,又是一鞭抽下。運糧官硬生生捱了他一鞭,卻咬緊牙關,一個字不說。
朱應襲冷笑道,“你的骨頭倒硬,可惜本王我不吃這套。你就算是個珠蚌,本王也要抽到你開口為止。”
“應襲,別胡鬧。”揚起的長鞭為一隻戴著黑色護腕的手掌握住。
朱應襲看去,眼前此人含笑而立,眼底笑意卻含著幾分不怒而威的逼人之意,正是六皇兄燕王朱永寧。朱永寧身旁立著一名灰袍的武將,正是望北城的守備鍾拓達。此人雖為武將,卻有敦厚溫潤之感。
朱應襲道,“皇兄你們來得正好,你看看這軍糧。”
朱永寧自米袋中握了一把,淡淡地盯著自指尖流下的米糠,“我都知道了。”
朱應襲不滿意於他的冷漠,“皇兄,鍾將軍,此人要如何處置?”
“應襲”,朱永寧張開手,看著褐黃的米糠自掌心散落,含笑的眼彷彿看落花一般。“這不關他的事,軍糧由兵部調撥,由戶部稽核,這裡面能一手遮天的人也就那麼幾個,他一個運糧官又能如何?”
運糧官單膝跪地,向著鍾拓達抱拳道,“下官有辱使命,請將軍降罪。”
鍾拓達扶他而起,看這漢子唇上的一圈燎泡,握著他的肩頭,搖頭嘆了口氣。
朱永寧轉身向他長躬道,“鍾將軍,是我連累了望北城的諸位兄弟。”
鍾拓達退後一步,避開他的大禮,“王爺,鍾某守這望北城已逾十餘載,我只知戰場,不識其他,恕鍾某不能為王爺分憂。”
朱永寧道,“鍾將軍放心,我如今潛龍在淵,也不必水中望月去想那些龍飛九天之事。至於人心之慾,我也不願說些不想不爭的虛話,欺騙將軍,只是一切到時再說。如今我只想怎麼與將軍共守此城,贏下這場刀兵。”
鍾拓達撫掌笑道,“好個到時再說,倒是我想多了。燕王殿下,半個時辰後升帳議事。我備了酒,請王爺務必賞臉。”
朱應襲看著他的背影,不滿地抱怨道,“這人好生迂腐。”
朱永寧笑道,“人心之馭,不可操之過急。若我未記錯,這可是三年來,鍾將軍第一次請我喝酒。機會難得啊。”
朱應襲記起當年六皇兄在上林苑中彎弓搭箭射中一隻狐狸,臉上也是這樣的笑容。
半個時辰後,大帳之中,朱永寧於上座議事。
沙盤上,黃褐色的沙堆起山巒高低起伏,望北城、雁北城對峙而立,狼煙道通北域深處,朔京道通繁華關內。
三國相接之地,中原、北燕虎狼相搏,望北城外正對北周。
北周不過十個望北城大小的地盤,處虎狼之間,彈丸之國。
約莫十來歲的少年爬在桑樹上,密匝的桑葉遮著他的臉,只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
“主,主…公”,樹葉中那人紅褲綠衣,做賤奴打扮。“奴才可急死了,快跟奴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