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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酒冷用殺人的目光瞪著他,目中帶了血絲,已不復方才混沌血色,“怎麼就。。。渴成這樣?”
蘇慕華氣得翻個白眼,“你丫的,王八蛋!”
見過惡人先告狀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陸酒冷不與他計較,閉著眼喘息了片刻,道,“走吧,日落之前找不到水源,你我就真得當一對同命的鴛鴦。”
蘇慕華一語不發跟上他,他雖不語但心中暗自戒備。
剛才這人向他撲過來的時候,他幾乎以為他要飲他的血。
這江湖中飲人血練的武功,就他所知不下七八種,而其中最為神秘的要屬尋歡山莊殺字部的獄鬼。
但據傳獄鬼是全無理智,只知殺戮。
若這人是獄鬼,又怎會不殺他?
就算不是飲人血練功,在生關死劫一瞬的時候,縱然是名門正派又能剩下多少正人君子?
沒有了水,不是還有一腔血?
人心隔肚皮啊,少年。
陸酒冷停下足來,夕陽掛在天邊,又是一天黃昏。
沙漠的黃昏是很美的,白日毒辣的太陽,此刻像橘黃的大餅,綿延的沙海也帶了溫暖的色澤。
但此刻這樣的美景落在陸酒冷的眼裡,他實在欠缺欣賞的好心情。
“什麼聲音?”站在身側蘇慕華突然道。
他可以憑一點細微的聲音,便跟上陸酒冷。
若不是這幾日下來,陸酒冷知道這人身中劇毒,他幾乎以為蘇慕華是天生的瞎子。
太陽落下去的地方漸漸傳來清晰的駝鈴聲音。陸酒冷向著那地方看去,兩匹駱駝拉著一艘畫舫滑翔在沙海中。
畫舫極為豪華,高達兩層,垂著白色的輕紗。畫舫並未向著他們駛來,而是一直向著日落的方向。
“山不來就我,只好我們去就山了。小蘇,我們走。”陸酒冷拉了蘇慕華幾個起落,追了上去。
“何方鼠輩,竟敢驚擾折梅宮主人行駕!”方踏上畫舫,紗帳之外,便有數名身佩長劍的白衣少女揚聲呵斥。
陸酒冷拉著蘇慕華笑呵呵地看著她們。“各位姑娘,相逢即是有緣,何必如此拒人千里?”
“呸,誰和你有緣了,姐妹們先將二人擒下,交由主人發落。”
白衣身影一錯,幾柄雪亮青鋒劍,擺下個劍陣來。
蘇慕華袖手退後一步,讓出場地。
陸酒冷手中劍鋒一錯,身已切入劍陣中。
轉眼十餘招後,陸酒冷手中同時奪了三柄劍。
“好了,還嫌丟人不夠?帶他們進來。”紗帳之中傳出一聲輕笑。
眾白衣少女齊聲應道,“是,主人。”
紗帳之內擺著一張巨大的臥榻,一名風華絕代的美人正側身斜靠其上。男
子錦繡的白衣上繡滿了朵朵紅色的梅花,張揚地像株開滿花的梅花樹。白衣寒梅本是素雅之物,卻為他花團錦簇,穿出奢華的味道。
那男子臉上帶著三分笑意,眼角細微的紋路可以看出他已並非年少。
眉目含情,縱然並不年輕,但這男子的容貌,仍如一卷濃彩重墨的工筆。
陸酒冷的眼睛亮了。
面前案上擺著紫色的葡萄,黃色的香瓜,還擱了一壺清冽的美酒,已倒了一杯酒。
此刻在陸酒冷的眼裡,世間再無任何一位美人能比得上這一杯酒。
“相逢即是有緣”,男子長袖輕動,“來人,為二位少俠滿杯。”
陸酒冷和蘇慕華都不是會為自己找彆扭的人,二人謝過,不客氣地飲了。
男子饒有興趣地看著二人,又道,“二位請隨意用些酒水,瓜果。”
陸酒冷應了,取了葡萄分與蘇慕華。
“在下折梅宮主人楚折梅,不知二位如何稱呼。”
陸酒冷道,“在下是這雁北城的縣令宋昊,這位是我的書童宋小蘇。”
蘇慕華心道,怎麼江湖上從未聽過折梅宮之名。
楚折梅面色微沉道,“原來是官府之人。”
陸酒冷道,“看來楚宮主對官府中人不大待見。”
楚折梅道,“摧眉折腰事權貴,怎比得上優遊卒歲;且鬥尊前。但在下並非是不待見官府之人,只是我有位朋友,平生不喜沾染俗物罷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觀宋大人這位書童可不似只有書童的格局。”
陸酒冷道,“我家人丁單薄,小蘇從小與我一同長大,雖是書童,但也和家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