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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亂(十七)
焱潲向後退後幾步穩住身體,很明顯茛觿沒有下狠手,那一掌打在胸口,只是有麻麻的感覺。而茛觿掌法的高深之處在於,不讓對手有痛覺便能拉開距離。這樣的過招,讓焱潲不敢輕易近身。
他們之間沒有過過招,彼此不瞭解彼此的身手劍法,對於取勝毫無頭緒。
他看向幾步外的茛觿,眼眸凌厲深邃猶如子夜。
茛觿旋身而起,雙腳點上一邊的樹梢躍上屋頂,居高臨下看著焱潲,目光甚冷,道:“為何不出招?”
焱潲察覺到茛觿眼裡的殺氣好似烈火般噌噌躥起,淡淡道:“技不如人,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茛觿嗤笑一聲:“技不如人?那我倒是想要問問新帝,南國曾經的將軍大人就這麼點能耐?”
焱潲看著茛觿嘴角的漠然,縱身躍起,輕輕落在屋簷瓦片上。茛觿嘴角緩緩蔓延開來的冷笑,刺傷了他的心,那麼痛,那麼涼。
焱潲咬牙,豎起手裡脆弱的一折就能斷裂的樹枝,以常人兩倍的速度向茛觿刺去。
在茛觿作為清帝的身份存在的這個世間,他的心混亂了。他寧願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生活,也不願意遇上他。他遍體鱗傷,包括有力胸膛下的跳動,對於茛觿的冷漠無情,讓他每每回想起來,就連呼吸都是那麼痛。
如果他手裡的是劍,如果他一閉眼狠下手刺去,那麼一切就都結束了。那麼……茛觿就會完全退出他的生命。此刻,他真的希望有一把劍。
茛觿側身躲過,焱潲招招都是衝著他的命門,他只回避不反攻。他看到了焱潲眼裡的血色,他看到了焱潲想要殺掉他的心思。
茛觿回身,彎下身子躲過他橫掃過來的樹枝,腳下以察覺不到的速度向焱潲的方向踱了一步,用手肘向他小腹狠狠頂去,焱潲提前發現向後退了半步,但還是慢了一拍被茛觿打中,不過威力尚有削弱。
他看準時機,將手中的樹枝指向焱潲脖頸。同時,焱潲的樹枝一端也指向了茛觿的脖頸。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做了同樣的動作,又不約而同的沒有下手。
“你想殺了我?”茛觿保持著針鋒相對的姿態,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焱潲莫測高深的看了茛觿半響,道:“可是我還是沒有下手。”
茛觿握住樹枝的手顫了顫,竟也滲出了汗,“為何不下手,殺了我你可以得到很多好處。”
焱潲道:“我殺不了你。就算手持劍,也未必能打的勝你。而且,我根本不可能殺你,我不信你會不明白。”
茛觿蹙眉:“明白了又能怎麼樣,炎焱潲,你到現在還不肯回頭?”
焱潲道:“你覺得我還回得了頭麼。”
茛觿一時間無言回答。眼前這個人,似乎用情至深又傷的很深,表面上看上去淡然,心裡卻比誰都要哀愁與無奈。焱潲不願意用言語去表達內心的感受,不願意讓別人看透他內心的脆弱。他本該是戰場的王者,本該駕著血汗寶馬在沙場馳騁,本是有那樣膽魄的七尺男兒,現如今又為何面對著他盡顯哀傷?
世間最美不過西子捧心,世間最愁不過影單隻影。原來心痛也不過如此。
絕世顏如玉,劍影舞芊芊。月嘆空相見,清歌留半殤。薄情鑲寒骨,伊人續斷腸。
他回不了頭,永遠都是。
第五卷 情迷意亂(十八)
恩恩怨怨,怎麼能得放下。他們之間,隔著悲哀與淒涼的結界,觸碰不到對方的臉,即便十指相印,也感受不到溫度。
這就是兩個男子之間的無奈,世俗對於男子的禁錮。
第二日他們很早便起了,趕上了通往雲滇島的船。四個人坐在小間裡,氣氛異常安靜。茛觿坐在一邊,低頭看著隨身帶來的書,焱潲坐的遠遠的,眼睛望向外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龍簾與阿千面面相覷,開口想要說什麼卻隻眼神交流。
小間裡迴盪著船伕有規律的划槳水聲,中間夾雜著茛觿翻書的聲音。阿千幾欲開口,都給生生憋了回去。
阿千完全不清楚狀況,昨天晚上去給焱潲準備熱水的時候看見茛觿焱潲一前一後的回來了,臉色還都十分難看,看到阿千跟沒看到一樣,一言不發的進了各自的屋子。
殿下和少主這是……吵架了?
阿千立馬排除掉了這個可能,因為他知道焱潲是不可能傷害甚至頂撞茛觿的。那麼他們兩個到底在鬧個什麼勁,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怪嚇人的。
再三猶豫後,阿千鼓起勇氣:“殿下這是在生什麼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