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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然後二話不說跳下了船。
“上來。”景非鸞又說。
那渾身溼漉漉男人爬了上來,劉海貼在額頭上有點狼狽。
“下去。”
“撲通。”一聲,只留下一大灘水漬在甲板上。
“上來,下去……”
“撲通…撲通…撲通……”
只有景非鸞的命令和水聲迴盪在甲板,顏倪剛開始樂了,還覺得挺有意思,但依舊沒完沒了的樣子讓他笑不出來了。他的爹依舊端著茶,看似面無表情波瀾不興,但細再看一會,便會發現他的茶盞裡早已空無一物。
“好了,去開船吧。”景非鸞也累了,甩了甩手算是饒過了他。
炎毅氣喘吁吁的應著,無怨無悔的走向船尾。
月色甚美,圓得沒有一點兒缺陷,歲歲年年累積得茂盛的蘆葦,沿著河道隨風而蕩,那一點點零星的綠光在夜色中時隱時現,是螢火蟲留下的軌跡。
“小人兒呀,不懂愁呀,為看佳人爬枝頭,瓜子臉呀,柳葉眉呀,淡淡一笑女嬌娥……”大好的夜色作祟下,景非鸞撫著琴悠悠唱起曲來:“那年花呀,百里香呀,誰家小姐待閨中,少年郎呀,日夜思呀,只盼美人多眷顧。”
同是聽曲的兩人,炎毅抱著劍認真聽著,顏傅卻是一臉凝重,只因為這首曲子出自他的故鄉,前半段聽似歡樂,可後半段卻是……
“相思淚呀,難絕斷呀,只恨門戶難相對,披霞帔呀,上花轎呀,默默垂淚嫁他鄉,少年郎呀,愁白頭呀,依依不捨三百里,山崖下呀,草木深呀,與君雙雙把魂斷……”
絃斷,聲止,原本朗朗的夜空也變得哀怨,一滴淚無聲的淌落到腮旁。
莫說是顏傅,就連炎毅也未曾見過他的淚,兩個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倒是景非鸞抹了下臉說:“你們倆乾坐著幹嗎?拿酒來,陪孤喝幾杯。”
見到兩人還是不動,他又說:“去吧,難得出了宮,就別那麼拘謹了,今晚孤想跟你們說說心裡話。”
炎毅利落的擺好酒和桌凳後,又回船艙拿了件披風,輕柔地給景非鸞蓋上,那理所當然的體貼和動作,細微又難以言明的默契,讓顏傅覺得自己有點多餘。
“來,陪孤乾一杯。”景非鸞舉起杯。
兩人也豪氣的應和,仰頭一飲而盡,描著金邊的瓷杯剛落下,炎毅的身子也跟著倒在甲板上,顏傅驚了下連忙起身檢視。
只見景非鸞不慌不忙地放下杯,說道:“無妨,他一沾酒就這樣,睡一覺就沒事了。”
顏傅把人扛進了船艙裡的榻上,景非鸞為他拉起了被子,然後將那凌亂遮蓋住眼簾的劉海撥開,目光溫暖而柔和。炎毅的體質雖然不能喝酒,但也起碼三杯才會不醒人事,如今一杯便倒,想必是因為連日來操勞再加上他一番折磨。
見此,顏傅也明白了些什麼,一種苦澀由心而生。
坐回甲板,夜風還是那樣輕微,景非鸞剛才片刻的溫柔已不復見,換上的為他所熟悉的陰冷和邪佞。
“先生,說說你對孤的看法吧。”景非鸞說。
顏傅捏著杯沈吟了會,抬頭說:“喜怒無常,殘暴不仁,雖有才華卻胸無大志,看似無害卻眥齒必報。”
“呵呵呵呵……”愉悅的笑聲逸出,那彎起嘴角的眼底卻毫無笑意:“顏傅啊顏傅,孤真是越來越喜歡你,普天之下,也只有你一人敢當著孤的面大放獗詞,但是……”
那看似柔弱的手突然掐住了他的咽喉,景非鸞傾身上前,兩人的臉幾乎碰到了一起:“但是你也親也所見,孤有多麼殘暴不仁,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將他當寶,不喜歡的時候,在孤的眼裡不過是螻蟻,顏傅啊顏傅,包括你在內,孤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震撼了下,顏傅竟有點忐忑難安的感覺,卻不是因為那隻掐住他咽喉的手,而是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在這個人心中變成螻蟻。
突然鬆開了手,景非鸞捧住他的臉,喃喃自語的道:“顏傅,你何時能懂孤?孤若是有一分心軟,便安不了這天下,那孤所喜歡的人,也必將遭受牽連,你懂麼?”
語落,便以吻封緘,在他哀傷卻又溫柔的目光下,顏傅無力拒絕。
衣裳,一件件剝落,像那褪去的殼,還原生命本身最美的姿態。膚如凝脂桃腮紅,眉眼如畫笑渦盪漾。微微翹起的紅唇一張一合,迷離的眼裡水光粼粼,十指插皆進發鬢間,含嬌細語,如鶯初囀。連那風兒都醉了,放肆的撩動著青絲,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