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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已經睡著的人,他不禁暗暗稱奇,雖說臨危不亂是帝王應有的作風,可景非鸞也未免太隨遇而安了點。
而他們…真的能撐帶有人來救麼?
第十七章
炎國雖然四季如夏,但對只裹著一件披風,又呆在潮溼陰又冷陷阱裡的景非鸞來說,到了夜晚變得有點難熬。膝蓋處的舊患又痛了,在飢餓和缺水的狀態下,他不由咬著牙縮成一團。
“殿下,你怎麼了?”察覺到他的不妥,顏傅伸手碰了碰他的臉,卻被熾熱的溫度嚇了一跳。
“殿下,殿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
景非鸞似夢似醒的睜開眼,在幽黑的陷阱裡,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輪廓。嚶嚀一聲,他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原本微微抖瑟的身軀漸漸平復下來。
“撐著點,我們一定會得救的。”顏傅邊抱緊他邊打氣。
在黑暗中露出一個他難以看到的苦笑,景非鸞不在乎的說:“別抱太大希望了,人是無法和命運抗爭的。”
沒想到他如此悲觀,顏傅說:“殿下,不管遇到什麼事都應該抱著希望,凡事逆來順受是不對的,這世上除了自己以外,沒人能夠幫你。”
“是麼?”景非鸞頓了下,抬起頭迎向那雙熠熠發亮的眼眸:“顏傅,別逞強了,你也有無法做到的事,孤身為萬人之上的君王,亦同樣如此。”
“殿下也有無法做到的事?”顏傅問。
“嗯,是的。”景非鸞頓了下,聲音又輕了些:“你無法救你的妻子,孤無法救自己。”
接下來陷入了沈默,只有草叢裡的昆蟲鳴叫和風聲傳來。在柳意意去世後,兩人彷彿心有默契般都刻意不提,但今夜,卻被景非鸞突然挑起,顏傅除了沈默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時間很漫長,猶如水滴穿透石層的過程般緩慢,等他們被獵人發現並救出陷阱時,已經是三日過後。
那生死與共的三天裡,因為空間狹小,兩個人不得不以互相擁抱的姿勢渡過。飢渴讓他們筋疲力盡,不知不覺十指漸漸扣在一起,雖然沒再交談,但用這種方式感覺對方的存在。景非鸞的情況比較糟糕,到第二日神志已經不清,原本豐盈的唇變得乾裂而慘白,獲救時已經不省人事。
他唯一記得的,是那溫暖的懷抱,有一雙手總是厭不其煩的在他膝蓋上揉搓,有一把聲音總在耳邊不停的唸叨。話語說多了,一開始是嘮叨,但經過重複再重複的訴說後,便慢慢成了真理。
在那絕望而黑暗的陷阱裡,景非鸞竟開始漸漸相信,相信自己會得到救贖。
於是緊緊抱著他,彷彿抱著最後一絲希望般。
再睜開眼,望到是紅色的簾帳,聞到的是悅人的檀香,身子陷入柔軟的被褥裡,彷彿只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而已。夢醒,他又回到了奢華的宮殿中,不光是在陷阱裡的那幾天,就連出宮後的事也如夢一場。
原來,三日不過眨眼間,跨過去了便是坎,跨不過,便是劫。
原來,一心想玷汙顏傅的他,卻反而被其淨化。
紅色的龍鳳香燭,紅色的紙剪雙喜字,紅色的頭冠禮服,一切都紅得哀傷,紅得那麼轟轟烈烈。按炎國禮數,男子之間成親,為夫者頭叉金簪,表示頂天立地,為妻者手執錦帕,意喻榮辱與共。
成親並不是出自景非暮本意,對他來說甚至是忍辱負重,他做好了一切面對嘲笑的準備,可卻萬萬沒想到,執著錦帕的人竟不是自己。
新房內,那人支撐著頭,將本應該交杯的酒獨自喝光,燭光將他深沈的眼眉映得明明昧昧,難以猜到他在想著什麼。硃紅色繡著鴛鴦的手帕,靜靜的躺在桌上,證明著這個自我又霸道的男人,已經成為他的妻子。
景非暮尷尬的坐在床邊,有點難以適應這種沈默,見他起身,便自覺的褪去衣裳,卻沒想到正在解腰帶的手被他握住。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安歇吧。”郝赫躺到床上抱著他說。
“呃……”景非暮應了聲,卻在心裡鬆了口氣。
男人之間的情事,他實在難以接受,每次和郝赫同床,也都是抱著交易的心態,儘量說服自己只是一場買賣。
“我明天要去辦點事。”郝赫突然說。
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噴在自己頸後,景非暮僵了下,不自然地問:“什麼事?”
“以後你就知道了。”郝赫顯然不願意告訴他。
剛才算他自討沒趣,景非暮扯下他的手,身子又往床裡面移了點兒,然後繼續背對著他合起眼。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