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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老太監捂住嘴,生怕洩露一絲聲音而引來殺身之禍。
若不知明細的人一看,還以為兇手和這兩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仍在忡怔間,那少年已抬頭,慵慵懶懶地淺笑。點點殷紅在雪白的胴體上流淌,沿著他修長纖細的曲線滑落,像是被血濺到玉蘭花,綻放出咄咄逼人妖冶。
他說:“備水,孤要淨身。”
那語氣,那神態,就像往日起床吩咐奴才備水般。
這時一道黑影從房樑上躍下,把一件銀線繡袍披到了景非鸞身上,蓋住那些情事留下的班駁痕跡,然後單膝跪在他面前,冷俊的面孔上毫無表情。
“炎毅,這交給你了。”景非鸞淡淡地道,轉身揚長而去。
那太監連忙爬起來,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不知道往日那個昏庸無道的君王,為何此時竟讓人感覺到壓迫,也不知道到底養和殿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他清楚的意識到。
天,要變了。
當天夜裡,發生了炎國曆史上最龐大的一次政變。
炎國第二十七代君王,七歲登基,十五歲親政,先誅殺以王淮和張興兩個為首把持朝綱的奸臣,後處決和這兩人有關係的數百位大臣,連帶罪臣和家屬,受到牽連的大概兩千餘人。
天,是蔚藍的,一望清湛而無雲;花,是嬌豔的,朵朵!紫嫣紅。琴聲,悠揚婉轉繞耳不絕。那藍天之下,花海之中,撫著九弦豎琴的人,更是令人如醺如醉。
修長如蔥的十指撥在銀弦上,細緻如丹青般的眉眼含笑相望,這整片繁花彷彿只為他所綻放,一彈指,一甩袖,一淺笑,便是一勾魂。顏傅端起茶盞,輕輕抿了口,不由在心裡感嘆,如此絕色之人,誰又會猜得到便是四年前一夜之間滅了百門的暴君。
雖然他非親眼所見,但卻親耳所聽。四年前的那一夜,許多臣子回憶起來時仍膽戰心驚,如果不是天亮時他們被傳喚進宮的話,那不過是平常至極的夜晚。
當時金鑾殿前吊著兩具面目全非的屍體,殿門外跪了一地和那兩具屍體有牽連的大臣,穿著白色王袍的少年君主,輕輕抬起手,便在滿朝文武的面前處決了他們上百同袍。
景非鸞看著血把殿前的階梯染紅,爾後,他高舉起手中的白虎令,殿外侍衛連同大臣跪在了地上。任那滿地的鮮血玷汙了衣袍,無一人敢抬頭直視他那雙邪佞而陰冷的眼睛。
琴聲忽然驟停,顏傅回過神來時,只見剛才撫琴的手正托住他的側臉,耳邊一陣溫熱。
“你走神了。”景非鸞俯在他耳邊說,一手撐著桌几,一手捧住了他臉,那模樣放肆而邪魅。
顏傅匆忙起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臣失禮了,請殿下恕罪。”
景非鸞卻不依不饒地傾身前去,用手揪住顏傅的衣襟,讓他無法再後退:“失禮的是孤,是不是嚇到愛卿了?”
那飽滿的朱唇近在眼前,一張一合之間還能看見那丁香小舌,顏傅乃是名門之後,祖上幾代皆是書香門第,哪容得了他這般放浪駭形。若換成了別人,無非就是受不了誘惑或者一把推開,可偏偏景非鸞乃當今帝王,他一個新上任的小小三品侍郎豈能無禮。
“殿下,在光天化日之下,請注重君臣之禮。”顏傅撇過臉去說。
景非鸞卻不滿地把他的臉板了回來:“若是今夜三更時分,帳簾大床之上,愛卿是否能暫時拋棄那些迂腐的禮數,做一回逍遙快活的自己?”
挑逗,赤裸裸的挑逗,對上那雙三分戲謔七分邪氣的眼睛,連一向清心寡慾的顏傅都幾乎迷失。一陣風揚起,將景非鸞的青絲撩動,掃在了他的臉上,輕輕癢癢,卻猶如晴天驚雷般猛然。
“殿下,臣已到時辰回內務府覆命,先行告退。”顏傅硬是掙脫了他的鉗制而去。
看著那道匆忙的背影,握緊手中留下的一截衣帶,景非鸞頓時愉悅地勾起嘴角,將衣帶纏繞在指尖上把玩著。他不信,這天下有坐懷不亂之人,好幾次,已經能感覺到顏傅已經動心,可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候把持住。
景非鸞坐回桌前,閉起眼再度撥絃,那琴聲比方才澎湃許多。
想起顏傅當初憑一人之力勇奪文武雙科狀元,在金鑾殿聽封之時的大言不饞,敢當著滿朝百官之面,暗指他是個庸碌之主。雖然一身白衣勝雪,在君王膝下卻不卑不亢,明明是跪在殿下的人,卻猶如站在讓人仰望的高處。
“!”一聲,弦倏地斷了,殷紅漸漸滲出,沿著修長的指節流淌。一道黑影極快的竄到景非鸞面前,單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