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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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痛胡璇,更心痛自己的名聲。一個侫幸的“男妓”——有人為他代斬不說,他現在還頂著兵部侍郎的光耀名銜,出現在自己的身邊——兩個人的名聲一起臭下去。
若不是胡珂還在興兵作亂,宴子桀指望胡璇能不費什麼兵卒之力便勸降他,少興干戈、少傷人命,他可能早就把胡璇一刀斬了——宴子桀確是這麼想的,斬了胡璇,不光是為自己,也是為他,他現在覺得,胡璇這樣屈辱的活著,不如死了來得乾淨!
豈只是別人呢?宴子桀看著胡璇垂著頭,皎好的面容卻悲傷無助的神情,心裡隱隱抽痛著——豈只是別人呢?就連宴子桀自己、甚至是胡璇自己,都覺得他的經歷——為人所不齒。
“……朕……害了你。”宴子桀緩緩的伸出手,怒力讓自己儘量表現得平靜,緩緩撫上胡璇的臉頰:“你怪朕麼?”
閉起眼睛,胡璇搖搖頭。
我怎麼會怪你?是我自己愛上你的,一切,都是自己選擇的……再抬起頭來,看著宴子桀的臉。
你呢?你是不是……不要愛,只是有一點,有一點喜歡過我呢?——好想問,可是自己已經再也問不出口,胡璇只能看著他,無聲的傳遞自己無法說出口的訊息。
看著胡璇對自己用情至深的目光,宴子桀許久未湧起的情濤又在胸口瘋狂的叫囂著。他現在就好想把他擁進懷裡,吻著他,安慰他,要他安心,要他不要再悲傷……
可是他做不到!他做為王者的自尊心讓他做不到——我的東西,不可以被搶走,可奪回來了,即然髒了,卻是可以丟掉的;他做為皇帝的尊貴使命也讓他做不到,他宴子桀的江山,要千秋萬代,他要的,是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后,和繼承大統讓宴氏血脈千秋萬代的子子孫孫——和胡璇,註定是鏡花水月一場空;做為男人的理智與倫常,也讓他做不到,可以因為要羞傉他、利用他,去擁抱他,愛他……那怎麼可能?憐惜他,也應該有更適合的方法……
翻湧的情潮與天人交戰般的感覺讓宴子桀近來面對胡璇,愈發覺得沉重。他想見他而來,想安慰他才來的,可是面對他,他竟然什麼也做不到……
如每次一樣,由無奈的氣氛中解脫的方法就是離開,宴子桀關上房門,走出庭院,靜悄悄來的儀仗隊,風風光光的走了。
房間裡傳出胡璇壓抑而不得解脫的一聲長嘆。
韓越之站起身子,看了看宴子桀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自己一直蹲在牆根偷聽的窗子,想走進去勸解胡璇幾句,卻終是無從說起、無法開口,心裡也似壓了一塊沉重的石頭……
愛著人卻不被那人所愛,付出太多的結果就是受到了傷害——這算做誰的錯?
荊雲的傷勢有了好轉,這兩日醒了過來,身子還虛,日常起居吃飯這樣的小事卻自行做得來了。
宴子桀一面了了心事,一面又擔心起來,若是歸為已用,救了他倒是件天大的好事,若是他不肯歸降,那無疑是給自己挖了個坑跳進去。
今天再來探望荊雲,宴子桀便想試探下他的口風,若是對自己有好處,便依舊診治他,若是他並無歸心……也怪不得自己心狠,要得到這天下,總是要付出些代價。
進了房,荊雲正在侍女的服侍下吃湯藥,見了宴子桀,也只對他點頭示禮,並不跪拜。
宴子桀心裡不高興,卻也沒表現出來,太監給他搬了椅子,坐在荊雲對面,宴子桀才道:“荊侍衛這兩日覺得身體如何了?”
“多謝宴王掛心,荊雲身體無礙了。”荊雲只稱宴子桀為宴王,卻不叫他皇上。
“荊侍衛,朕愛惜你是人材,感激你曾為朕療傷、拼死護送朕出桐城,沒有你,也未見有今日的朕。你也是明理之人,想那雷延武……”
“荊雲心中明白。”荊雲那日裡被雷延武圍困,便看出雷延武私通西砥,不待宴子桀言明,便接了話頭:“荊雲對宴王道一聲賀,宴王從此稱霸中原,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宴子桀點點頭,想說的話被荊雲截了住,他的心思卻半點打探不到,不由得心中另做計較。
“稟皇上,”外面的侍話太監傳了聲:“前面兵部侍郎來探望荊雲,正往這邊走,想是快到了。”
宴子桀沒料到胡璇這時候會來,這幾日本就避著不見他,可即然來了,也不能趕他走,便道:“開了門,讓他進來吧。”
胡璇徑自向荊雲房中走來,一轉過彎進了院子的月亮門,才看到宴子桀的儀仗隊也在,傳話的太監已由裡面走了出來,向胡璇欠身施禮道:“皇上也在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