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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烈動容:“你說什麼?”
“別假裝正人君子了,你心裡打什麼主意,全寫在臉上,以為我看不出來麼?”
水千山譏笑的樣子居然同黃泉有幾分相似,嗓子壓得更低:“主人是我一個人的。你不用痴心妄想!”
又狠狠剜了元烈幾眼,他才走回車內。元烈怔立半晌,苦笑無語。
沈滄海在旁,也不知有無聽到兩人對話,只是斯文地吃著烤魚,連盡兩條便已飽了,將樹枝遞給元烈:“東丹公子,你也餓了吧?”
元烈搖搖頭,哪有心思去吃?合衣往草堆上一躺,矇頭就睡。
平時都是一沾枕頭便逍遙入夢,今晚卻輾轉難眠。聽著沈滄海微微鼻息和蟲聲呢喃,元烈怎麼也睡不著,百無聊賴中,只能張著眼睛數那寥寥幾顆已數過幾百遍的星星——每顆星,都彷彿黃泉的眼波,盈盈閃著悽婉幽怨……
竟然為一個認識不到一日的陌生人心亂至此……真是不可理喻。
元烈自嘲不已,忽聞衣衫悉索,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黃泉輕飄飄地下了車廂,似是足不點地般,順著元烈先前捕魚的那條路行去。
深更半夜地,一個人做甚?元烈瞧著繡花綢衫在微弱星光下漸漸影淡,一躍而起,悄悄跟在了黃泉身後——
忌憚黃泉耳目,他不敢太過逼近,待得黃泉止步,竟又回到那小溪邊。
咦?難道他也想來抓魚?元烈好奇之下,躡手躡腳地走前兩步,卻見黃泉纖美的長指搭上衣釦,輕輕地,拉開——
所有的思緒呼吸都在瞬息停頓,元烈全身忘了動彈,惟有目光沿著綢衫慢慢滑落肩頭、手臂、腰肢……
寬大的外袍下,居然什麼也沒穿!比元烈幻想中還要矯健美麗十倍的修長身軀毫無遮掩地跨入溪水,面板浸浴星光裡,亮如珠色。
抄起一捧水淋上發頂,黃泉一揚長髮,甩開連串水珠。元烈卻啊的輕叫出聲。
髮絲飄飛的一剎那,他也看清了黃泉的背——白淨有力的肌膚上,竟然橫七豎八地佈滿疤痕,凹凹凸凸地,數不清有多少條,顏色與周圍皮肉相差無幾,顯是很久之前受過的傷……
如此接近完美的身體,怎會有眾多傷疤?而且,每一道都又長又深……
“嘩啦啦”一陣水響,黃泉就在溪間轉身,面對元烈——
和背後一樣,胸膛也疤痕密佈。甚至有一條,從鎖骨一路斜斜劃至肚臍,再深一分,便是腹破腸流……
“……怎麼,怎麼會受這麼多的傷?……”
元烈喃喃地道,早已忘記了要隱匿行蹤。
寒勝星光的眼眸冷冷望著岸上的人,黃泉彷彿根本不意外見到他,只略略蹙眉。
“如果你從千尺高的懸崖掉下去,又不會武功。同樣會變成這樣,或許連命都沒有了……”
黃泉淡淡道來,如訴家常。一邊上了岸,披起綢衫。擰乾了發上的水,才悠然走到元烈面前,豔色唇瓣勾起些微嘲意:“為什麼要跟著我,恩?”
“我……”元烈語拙。沒有理由,心念未動之前,腳步就已經跟隨而上了。
緊緊盯著元烈明亮又微含迷惘的眼瞳,黃泉徐徐笑了,長髮顫動——
“你,喜歡我麼?東丹元烈!”
居高臨下的注視奪走了元烈全部心神,那淡然一句更如千斤重錘擊落心房,心狂猛一震,血液直衝頭頂。他雙手一握,簡短卻沒有猶豫地應道:“是——”
似未料到他會答得這般乾脆,黃泉笑聲頓了頓,又綻開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為什麼?你不覺得我心狠手辣麼?呵,你不是不喜歡聽我辱罵你兄長嗎?”
“我不想聽你辱罵我兄長是一回事,可我喜歡你是另一回事,不用混為一談。”元烈侃侃而言,從所未有的流暢:“況且,人之初、性本善。我相信再兇殘的人,也有真心實意的時候。你的心狠手辣,一定也能改過——”
冷麗的雙眼驚奇地張了張,黃泉笑得渾身亂顫:“你要我改過?啊哈哈……好笑,好笑……”
淒冷目光幾經變幻,最終浮起戲謔與玩味:“東丹元烈……呵,不錯,有意思……”驟然抬手托起了元烈的臉,拉近,鼻息貼面噴上元烈因緊張而略僵的面龐——
“你若不怕,就來喜歡我吧。不過將來可就由不得你了,哈哈……”
笑聲壓過了流水,黃泉一手撫上元烈頸項,輕輕摩挲著年輕緊緻的肌膚,收到預料之中的戰慄,唇角益發翹高。眼底卻始終寒芒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