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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固然輕,仍是一點不漏地進了他雙耳,頷首道:“算你識時務,可比某人聰明多了。”輕蔑地望了望元烈,嘿嘿而笑。
“你若要逃跑,我也不會來攔你,不過怒氣總是要出的,到時我喜歡怎麼宰割這蹶子,你也管不了了吧……你如果不在乎他的死活,只管丟下他試試看,呵。”
元烈好生氣惱,但也知黃泉的威脅半點不差,他自己如能逃脫已屬僥倖,加上沈滄海這個累贅那是絕無可能。反說不定弄巧成拙,害沈滄海受無妄之災。當下打消了最後一絲逃走的念頭,跟上身前修長苗條的背影……
默默行出數里,天色全黑。元烈望望四周一片荒涼,莫說客棧,連棵遮風避雨的大樹都沒有。前邊黃泉卻越走越慢,竟似要停下休憩。他忍不住叫道:“這裡沒水沒屋的,不如走快點,到下一個市鎮投宿——”
黃泉冷眼一瞥,不由嘲笑:“你是我的階下囚,哪輪到你來指手劃腳?”袖子在一塊光禿禿的大石上撣了撣灰塵,坐了下來:“我就是要在這裡過夜,你不中意,放下他走便是了。”
除了嘆氣,元烈發現自己確實無計可施,找了片較乾淨的地方,鋪上些青草,方將沈滄海輕輕放落。自己也盤膝一坐,暗思脫身良策。
黃泉嘴角始終噙著一絲譏笑,卻也不理會兩人,只是抬頭遙望濃黑如墨的夜空。
三人都似各自想著心事,靜靜地,只聽夜鳥幾聲啾鳴。不多時,遠方漸漸露出一點光亮,隨著車輪轔,火光也益發明亮起來。一輛華麗寬敞的馬車駛進視線——
荒郊野外的,怎麼無端跑出輛大馬車來?元烈正感突兀,那車已行近,駕車的黑衣人一躍下地,單腿跪立,拉下蒙面布巾,一張臉下頜尖尖,姣好宛如少女,眼角卻帶著幾分煞氣,甚顯兇悍。但見到黃泉,滿臉堆上笑容。
“水千山特來接應主人。”
掀起錦簾,水千山扶黃泉進了車廂,跟著也跨上馬車,剛要放下車簾,回頭一看元烈和沈滄海,道:“主人,要不要將這兩人捆綁起來,免得他們趁主人休息時逃跑?”
“諒他們也不敢!”黃泉似乎有些不耐煩地伸了個懶腰,一把拖進水千山——
“替我捶捶腰腿,水千山……”
錦簾落下,只聽得幾聲低笑。濃濃酒香卻隔簾飄了出來,混著烤雞的香味,聞在車外飢腸轆轆的兩人鼻端,不啻一大酷刑。元烈暗暗吞著口水,見沈滄海雖低垂著頭,但手按肚腹,顯然也在忍餓,他大聲道:“我去找些食物回來。”也不管車裡的人有沒有聽到,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摺子點起個火把,獨自覓食去了。
一路走出老遠,景物漸密。流水潺潺,一條小溪橫在面前。他大喜過望,撿了根樹枝作叉,輕輕鬆鬆便捕了六七尾溪魚,當場開膛破肚,清洗乾淨,生堆火烤著,又找來段竹節,一劈為二,裝了滿滿半筒溪水,拿著金黃溢香的一串烤魚原路返回。
將近沈滄海,他揚了揚手中魚串,笑道:“沈兄,新鮮出爐的香烤溪魚,咱們有口福了,呵呵……”將樹枝和竹筒塞進他手裡:“來,嚐嚐我的手藝。咦,你的臉怎麼紅成這樣?”
沈滄海表情羞赧中又透著古怪,看他一眼,又轉頭一望馬車,臉上紅暈更深。元烈大奇,突然車廂裡傳出一陣呻吟,依稀可辨是水千山的聲音。呻吟聲又軟又膩,直是叫人酥到了骨子裡,和著黃泉的低低謔笑,用腳趾都想象得到車內是何等旖旎風光。
元烈呆呆站著,一股形容不出的難受滋味堵得胸口發悶,頓時全然沒了胃口。
呻吟越低,迴腸蕩氣,撩得人心瘙癢……
此時的黃泉,會是如何一番模樣?……
哀號一聲,元烈抱住了頭——可惡!他在想什麼啊?但越是欲逼自己停止遐思,眼光卻越是不受控制地朝馬車瞟去,似想望穿錦簾。
急促的大叫之後,車內暫時平靜下來,沒多久,簾子猛一動,一隻白白的腳掌踏在車轅,水千山頭髮散亂,隨便裹著件袍子鑽出車廂。裸露的胸膛上,星星點點盡是紅印齒痕……
“看什麼?!”留意到元烈打量的目光,水千山挑起水汪汪卻依然兇悍的眼角瞪著他,提起一條薄毯跳下馬車,走了過來。
毯子拋在沈滄海腳邊:“主人給你的。”
黃泉還懂得體恤別人……元烈轉望車廂,心頭方自一熱,水千山已朝他抬起尖削下巴,神情倨傲:“毯子是給他蔽寒的,沒你的份,嘿。”倏地靠近元烈,眼裡滿是敵意——
“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勸你少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