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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撿了石子奮力向枝葉間的果子扔去。
被樹身彈回的石子砸得他生疼,他一聲不吭,撿起再扔,忙碌半天,終於打落了幾枚果子。一屁股坐下,已是汗流胛背,堪堪被風吹乾的衣服又已溼透。抱著膝,元烈無法遏制地啜泣著——現在的他,跟廢人有什麼區別?縱使能出得這似井深淵,他又能做得了什麼?
莫說再像原先那樣躍馬江湖,即便是周遊各地的願望,也恐怕實現不了,只會成為路人的笑柄。何況還有醉夢,如附骨之蛆糾纏著他。
真想就此投入深潭,也好過如此屈辱痛苦地活著。可是,黃泉怎麼辦?……
仰望天色,該回去給黃泉換藥了罷。抹去淚痕,拿衣襬兜起果子,一瘸一拐往回走。
門一開,黃泉竟已坐起床頭,裹著被子發呆。聽到腳步聲猛地扭頭,眼裡滿含戒備——
第二十五章
“……黃泉……”元烈顫聲輕喚,心裡一陣慌亂,為什麼黃泉看他的眼神那麼陌生又不可思議?小心翼翼挪到床邊,放下果子:“我,我是元烈啊……你不,不認識我了?……”
元烈?!……自己不是躍落懸崖深潭中麼?怎麼還能再見到元烈?黃泉緊盯他淚光隱現的眸子,堪堪甦醒尚混亂一團的頭腦漸漸清醒起來,目光由迷惘轉至震驚——元烈可以看清東西了?他,也隨之後跳下懸崖嗎?他們如今,是在地府相見?……
突然伸指入口,用力一咬,皮開肉綻的劇痛告訴他此刻並非夢中。黃泉渾身戰慄,猛地一把攬過元烈,牢牢地,像要將他整個人都塞進自己胸口,下頜一遍遍摩挲著元烈發頂,張嘴想笑,眼淚已難以自控地直直滾落——
“……啊,元……呃……啊啊……”
口齒不清地呼喚著,黃泉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哭還是在笑,只是託高元烈的臉,頻頻吻過他眉眼口鼻,眼淚沾了元烈滿臉——
傻瓜,傻瓜!為什麼要跟我一齊跳下來?世上怎會真有你這樣的傻小子?元烈……
肋骨被黃泉的大力擁抱勒得生疼,元烈幾乎連氣都透不上來,咧著嘴,卻高興得快要瘋了,黃泉在抱他,在吻他!
費勁將雙手從黃泉臂彎裡抽出,摟上黃泉脖子,嗚咽道:“對不起,我,我不該咬斷你的舌頭……不該逼得你跳崖,嗚……幸虧,幸虧你沒事,啊嗬……黃,黃泉,我真的對,對不起……”
舔去黃泉頜上掛著的晶瑩淚滴,仰望那雙含淚微翹的嫵媚眼眸:“其實你也有喜歡我的,對不對,黃泉?不然你不會留著我捏的泥偶,你也不會把我從刑室救出來,是我太蠢,我,我——”再也說不下去,他握起黃泉還在滋血的手指,替他吮著傷口。
除了落淚,黃泉已想不出能做什麼,任由元烈舔盡他指上血跡,又舉袖抹著他滿面淚水。
拭乾淨眼淚,元烈才想到該給黃泉換藥,拿過桌上的藥膏,無力的手卻怎麼也擰不開關得密實的盒蓋。黃泉連忙搶過開啟蓋子,嗅了嗅藥味,好熟悉——
“跟當年一樣的味道吧?伏離,相隔十六年,居然又派上用場了。”溫和的嗓音突兀響起。男子負手踏進屋內,接到黃泉驚喜的眼光,他搖首微笑:“幸好我還在崖底,否則你和他都難逃一死。痴兒,你這回又是為何?難道又有人逼你麼?”眼角忽朝元烈一瞥,爆開一抹精光,冷厲如電。元烈情不自禁打個寒顫,嚇出一身冷汗。
這看似溫和斯文的中年人,雖然始終笑臉吟吟,卻時不時會逸出一絲叫人驚到無法呼吸的凜冽殺氣,比他至今見過任何一人都來得可怕。
懼意經由元烈微抖的手傳到黃泉。他輕輕捏了下元烈手掌,示意他莫驚,一手拎著薄被翻下床,拉元烈一併跪倒,向男子連磕幾個響頭,伸出纖美修長的手指在地上比劃。
“你要我幫他解除毒癮?”
男子看黃泉寫出醉夢兩字,心下了然,搖搖頭:“我傳醉夢於你時,就說過此毒無藥可解,除非中毒者有足夠意志熬過藥癮折磨。能不能過那一關,就看各人造化了。”淡然一笑:“當日我御天道的下屬也均服下醉夢,供我驅策。千人萬人之中,也僅有一人最終擺脫此毒羈絆,離我而去。此中痛苦,卻不是你我常人所能想象的。”
面上浮起幾分追憶恍惚,男子微微閉目嘆息,怔忡半晌,返身出了屋子:“你受得只是皮肉傷,好生休養個十天半月,便無大礙。有什麼事,我就在隔壁。”
黃泉仍跪在地上,聽他都解不了醉夢,失望之極。倒是元烈扶他坐回床上,安慰道:“既然有人成功過,我自然也可以……黃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