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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拈來?杜將離咬緊牙,這樣下去不行,他要崛起,練就金剛不壞之神功,成為人人稱頌的刀子嘴刀子心典範。
“臉色端的如此難看,不舒服麼?”均墨輕輕撫上杜將離散落的發。
除了彈自己額頭,對方還極其喜歡摸自己的腦袋和頭髮,以前自己還會義正言辭地反抗一番,而現在,早已習慣到無視的地步了。杜將離從牙縫中硬生生擠出笑容:“哪裡是不舒服,想到今後便要跟著你,開心得有些失神罷了。”
“如此便好。”均墨十分滿意,“我今天帶你出來,不讓你將頭髮掩住,還有一個目的,便是藉著斂花宴,在這名流人士聚集之地,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杜將離如今是我黎國的人,我墨世子的人,不再是祈國失了身份的前太子,不再是那無依無靠平日需要躲躲藏藏連平民都不如的人,你是杜將離,就是杜將離,我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側,受我庇護。”
男子的笑,雲淡風輕。
杜將離這回是真的失了神,均墨話語中的每個字都重重敲在他心上,喉間不由有些乾澀,曾幾何時,也有這麼一個人,在他身前,信誓旦旦地說著類似的話。
那時太年少,言笑晏晏總如過眼雲煙。
他說:“杜將離,我杜未兮便是你第一個朋友,也是你唯一的朋友,可好?”
笑容明亮,眉目清澈。
可惜這話在說出口的時候便不對味,於是在謝如死後,一次嚴重的矛盾,杜嵇開始不斷地言語相譏,事事與自己作對,而後,還翻出二十幾年前的舊賬,查出自己並非涼帝血脈,再然後,自己的母后病歿,祖父不忍其辱而自盡……
轉瞬之間,他什麼都沒有了。
杜將離眼前一片恍惚,手微微蜷緊,他知道的,均墨與杜嵇不同,兩人身上的光彩更是不同。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想起這些,也許,是均墨的話著實讓他太過觸動。他望向均墨的側臉,聲音啞然:“你本低調行事,如此招搖現身,就不怕他國之人發現世子是你殺的?”
“一時半會倒還懷疑不到我黎國頭上。”話語間極為自信,均墨看看天際,笑道,“看時辰怕是快開始了,來,帶你去看個東西。”
說著領著杜將離上了鶴臺,自顧說道:“我研究了一番,這裡的視角是最好的。”
凡世子出了事,晴國瑾吟公主亦毋需再做戲,鶴臺空了下來,臺邊紅帳已被盡數挽起,風大輕寒,杜將離站立柱旁,緊了緊衣服,著實有些不解:“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心道世子就是世子,出手大方,把整個鶴臺都給包了。
“待過少頃你便知道了。”均墨並不明說,倒了茶水邀杜將離坐下。
臺上只有他們兩人,杜將離今日出來,本想讓藍藝跟著,臨出門才知藍藝早被均墨打發去準備明日出行之物,連人影都看不到。
均墨看著杜將離,似想到什麼,面露狡黠:“你可知那晚你在這鶴臺上出現,百姓們都如何說麼?”
杜將離舉起茶杯遞到嘴邊,不以為意地問道:“如何說的?”
“很多人都猜出了你的身份,他們說你不甘失敗竟要走歪路,想拿下瑾吟公主,靠女人來上位。”
“噗……”剛入嘴的半口茶噴到地上,杜將離不住地翻白眼,氣急敗壞道:“誹謗,絕對是誹謗!我杜將離怎會利用女人來……”說到一半,突然心念微動,聲音都抖了,“均墨,民間似乎都知曉你喜歡男子?”
見杜將離如意料般地轉移了話題,男子微笑著點點頭。
杜將離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自己今天跟了均墨一日,豈不是變成了前太子芒勾搭公主不成,轉而□黎國世子!腦中想起均墨方才那冠冕堂皇的話來,還什麼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側,受他庇護,虧自己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感動了陣,卻原來,原來,又被均墨拿來尋了開心。
杜將離真想一腳把身前的男人踹下鶴臺。
“你可別瞎想,那些話我說的句句真心。”均墨目光灼灼,想了想又加了句,一副無奈的模樣,彷彿自己也深受困擾,“只不過那些百姓是如何想的,我實在不能控制。”
什麼不能控制,分明都是他故意讓百姓如此猜測,臭狐狸,杜將離在心中罵道,若一會均墨給自己看的東西不合自己心意,自己絕對毫不客氣地把這廝從鶴臺上扔下去。
天際褪去最後一絲白,夜色濃濃,辰星初露身影,朦朧閃爍。鶴臺之下花燈紛紛滅了,整個函花郡籠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唯有零散幾顆明星,好奇地投下少許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