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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力氣亂跑,又氣又急。
杜將離赤著足,穿得極單薄,僅著了件躺在榻上之時穿的中衣,均墨皺眉,當即上前將他抱起,杜將離身子軟軟的,環在男人脖間的手臂全無力量,他彷彿對什麼都抱有極大的好奇,目光在均墨臉側掃來掃去,猶豫了記,小聲道:“均妖怪。”
均墨身形一震:“你還記得我?”
杜將離見均墨有了反應,笑得開心:“均妖怪!均妖怪!”叫得直歡,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一個勁兒瞎樂呵。
均墨有些頭疼,杜將離此番全然與孩童無異,怕是任何理智都沒有,光剩下本能了,均墨手微微緊了些,他不管,只要杜將離醒了,好端端地活著,自己定有辦法能將其治好的。男子稍稍停頓,糾正道:“均墨。”
什麼都不記得,偏生知道要這樣喚自己,均墨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他不由心想,大抵杜將離小時便是此般模樣,真不讓人省心。
杜將離疑惑地眨了兩記眼,擰起眉頭艱難地忖量一陣,出其固執:“均妖怪。”
均墨無奈了:“將嵐,你這是天生……”話音未落,後腦就被對方揪了幾根頭髮下來,男人一愣,長出一口氣,默然不語,一路容忍著杜將離對自己身體的各種奇怪探究,直入寢處,放下,憐愛地抬手輕觸其臉頰,孩子便孩子罷,杜將離活著,於均墨而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賜。
他取來手巾,仔細地替杜將離擦去腳底塵沙,末了,捧住他的小腿,在腳背輕輕落下一吻。
深沉而又隱忍的愛意,均墨低低開口:“誰教你遇見了我,我又遇見了你,將嵐,無論你變成何種樣子,數萬紅塵我只要你,別再妄圖從我身邊逃走,我要娶你,我要昭告天下,我均墨是獨屬你一人的。”
杜將離自然不明白男人在說些什麼,他看了均墨半晌,突然抓住對方的胳膊,蜷起身子,五官扭曲至一處,渾身疼得痙攣,卻是一聲不吭,均墨忙緊緊地抱住他,神色焦急,仿若那痛便在自己身上,杜將離輕顫了足有半柱香的時間,才算好了些,均墨鼻中發酸,眼眶心疼得直髮紅:“將嵐,疼嗎?”
白髮男子臉側沁出的汗大顆大顆往下落,他面色慘白,目光接觸到均墨的,噗嗤一笑:“均墨,你怎麼哭了。”掩住嘴偷樂,聲音仍顯得極其虛弱。
均墨瞧杜將離此副模樣,圓溜溜的眼中帶著熟悉的狡黠,分明是恢復了清明,眼中浮上的一絲喜意愣是被對方此揶揄之言給壓了下去,心中又是開心又是不悅又是憂心,百感交集,他表情變幻了陣:“將嵐,你可知你方才?”
“方才?方才怎麼了?”杜將離歪過腦袋,不解。
瞧對方毫不知情,男人平生頭一回憋到內傷,也是,杜將離這般,該是不記得的,只道:“沒什麼,你醒了便好。”委實是個禍害啊。
杜將離不滿地噫了聲:“怎的這樣冷淡。”小聲嘟噥,“不就是拔了你幾根虎毛麼,用得著這樣記仇?”理直氣壯地揚起下顎。
居然記得!均墨神情僵硬,若是尋常夫婦見著自己生死未卜的摯愛終於清醒了,該是怎樣一番如膠似漆的柔情,可碰上杜將離這等妖孽,自己不吐血就不錯了。
杜將離臉頰依然白得可怕,他不禁清醒幸好如此,否則自己的臉便要直紅到了脖子根,均墨這廝說話真不害臊,什麼叫娶他啊?還昭告天下,杜將離心下樂得找不著北,他動動毫無血色的唇:“均墨,我睡了多久?”
“七日。”男人回道。
杜將離一驚,扳起指頭算了算,鬆了口氣:“還好沒到。”若錯過了天狗食月那日,也不知還有沒有那般好的機會,而自己,亦能否撐到那時了。安下心來,忙看看自己身上,躺了七日,那得邋遢成什麼樣了?又摸又瞧,發現自己除了方才出的那些汗,意外地乾淨得很,連所著衣物,也似才換上去的,還透著淡淡的皂角香,點點頭:“看來藍藝沒偷懶。”
均墨不鹹不淡地續道:“這幾日,都是我照顧你的。”
杜將離聞言誇張地張大了嘴,胸口浮上一抹感動,情不自禁地摸摸男人顯得極為憔悴的面龐,道:“真難為殿下了,還要打著照顧人的幌子偷窺他人身軀,著實教我欽佩不已。”杜將離這嘴別提象牙了,連狗牙都吐不出來。
均墨終是忍不住懲罰性地擰起對方的鼻子,杜將離疼得哇哇直叫:“阿央!救、救命!有人欺負病人,要殺人滅口了!嗷——疼疼疼!臭均大蟲,不過是欺我體虛無力,待我好了,定不饒你!”
男人放開手,瞥了雙眼含淚的杜將離一記,軟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