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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兒是上元節，惑影曄陪我去看花燈，回來後就下起了大雪，一夜紛紛揚揚，把蘆葦蕩堆成了靈幡。
我是被紅燒青魚段的香氣喚醒的，習慣性的摸向枕畔，觸手冰涼。以往他做好午飯都會摟著我再睡個回籠覺，這次不在屋裡，會是在哪裡呢？
四四方方的飯桌上擺了一盤菜，正是饞醒我的罪魁禍首。盤下壓了一封信，信封上白紙黑字，龍飛鳳舞，只有兩個字：遺命。我掂量了一下那信封，沉甸甸的墜感，許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
那是一方暗紅的萬魔令。遺命寫的很簡單，與他的性子一樣。
“渺塵教一代弟子晟析，即刻出任渺塵教二代教主，擇日迎娶鳳凰神教聖女軒轅黛羽，四大護法皆效命晟教主，不得有誤。開山教主惑影曄絕筆。”
連後路都為我考慮好了，那麼霸道，沒有給我半個說不的權利。
披上他落在床邊的狐裘，我推開房門，紛亂的雪花吹亂了我的發。
燃盡的煙花灰燼遊弋在風中，落到淡青衣角旁不肯再動，怕擾了那人的美夢。
他靜靜的坐在樹下，青衣白袍，血砂墨騰，唇角微微勾起，像燦爛了季夏的天山雪。
朝開暮落，朝生暮死。
大雪掩埋了他半個身子，我伸出手，扣住他的手。
只是那雙手，再沒有半分溫度。
老人說，如果有個男人為你哭泣，你一定要握住他的手，他真的會陪你走完一生。
我把這話翻給惑影曄聽時，他苦著一張臉擠了半天，最後一把將我掀翻在床：“擠不出來，擠不出來，你在我身邊我已經擁有了整個天下，還要去牽誰的手？”
當然不需要他再去牽誰的手。
一點點拭淨被雪水沾溼的臉，我學著他的樣子將他擁入懷中。
冷香猶在，人卻已經不在了。
……
…………
……“本座保證，這是最後一次騙你。”……
混蛋，明明又一次騙了我。
這次你連讓我罵你的力氣都省了。
不過……不論如何，我都不會再怪你。
我會按照你的囑咐去做，儘管有那麼多的不甘願。
不為別人，不為天下，為你。
佛曰，大悲無淚，大悟無言，大笑無聲。
這次，是真的沒有再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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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小析，說真的。”
“……嗯？”
“本座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