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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拽下十幾根。
午時方過,微光穿透窗欞,細細碎碎地灑在室內,秦佩趴在案上小憩,精緻眉宇間隱著幾分鬱卒的情緒,看起來頗像一幅筆力不足、意境不佳的山水。
“秦兄!”秦佩微啟雙眼,疲憊不堪地看過去。
卻見雍王軒轅晉急的滿頭大汗,小跑而至。
“王爺。”秦佩方欲起身行禮,卻被軒轅晉扯住袖子。
“秦兄救我母妃!”
秦佩一驚,心道這采女案如何又能牽扯到林貴妃?而以她親王生母、貴妃之尊,竟也需人來救……
“王爺切莫多禮,貴妃娘娘如何了?”
軒轅晉繼續扯著他往外走,“這采女案查到後來,竟查到母妃採選前竟曾與李婉娘之母敘話,說要將那李婉娘配予我,直至後來有了此女身有鳳命、貴不可言才作罷。然後那李忠在入尚衣局前便是在我母妃的朱境殿當值。而且那綾綃……竟是母妃壽辰時大內賞下的!至於那張采女,竟是我舅母的內侄女,這下子母妃可是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秦佩愣了愣,這還當真是環環緊扣,只是不知林貴妃身份再貴重,也不過是個家世不顯的嬪妃,為何兇嫌竟選擇將矛頭對準這樣一個深宮婦人?
“王爺莫急,那貴妃娘娘如今……”
軒轅晉深吸一口氣:“母妃自知嫌疑極大,已自請禁足,朱境殿已被封死。秦兄,快幫我去求求皇兄罷!”
秦佩頓住:“殿下素來疼愛王爺,事發后王爺未去過東宮麼?”
軒轅晉苦笑:“父皇離京一年,宮內便生出這些事端,太子哥哥正在氣頭上,只說讓刑部大理寺抓緊查案,求情人等一概不見。”
見秦佩怔忪,他又道:“秦兄,太子哥哥素來看重你,你的話他總是聽得進去的,求你勸勸他,好歹讓我見母妃一面。”
秦佩回神苦笑:“說來不怕王爺笑話,我已十日未見殿下。”
“刑部最近事多,太子哥哥不會怪責。”
秦佩避開他探詢視線,側頭看著窗外桐葉,低聲道:“上次在桂宮下官曾觸怒殿下,此後齟齬橫生,我的話……我的話殿下怕是再聽不進了。”
軒轅晉亦是驚詫:“怎地如此突然,那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秦佩抿唇:“不過我倒是可以為王爺拜見恩師,看看殿下到底是個什麼主張。不過,若是不能為貴妃洗清嫌疑,怕是找誰都無用了。”
軒轅晉雖有些失望,但仍點點頭告辭了。
秦佩立在院中目送他離去,直至再看不見他背影,才恍若脫力般在院中迴廊坐下。
迴廊上的花架攀爬著紫藤,糾葛纏綿的枝蔓上蝶形紫花重重疊疊,跟著藤蘿在暖風中搖盪。
春色正好。
秦佩笑笑,向劉繒帛告了半日假,在中書省外肅立候著。
通報後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才有人將他引入落座,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趙子熙才匆匆而至。
秦佩恭謹行禮:“見過恩師。”
趙子熙開門見山:“可是為采女案而來?”
不及秦佩回話,他又道:“是雍王罷?”
秦佩苦笑:“果然什麼都瞞不過恩師,不過學生今日不是來探聽,卻是來告罪的。”
“哦?何過之有?”趙子熙閒坐飲茶。
秦佩肅然:“區區小案,學生身為刑官卻不能早日勘破,是為無能;此事為內宮之事,先是儲君採選出了命案,又牽扯進帝王妃嬪,因婦人之事搞得朝野震盪,落盡天家體面,不能為君王分憂,學生是為不忠。為官者,既庸且愚,負盡皇恩,亦愧對恩師提攜。”
“今日來佩是想託恩師謀個外放的位置,一縣知縣、甚至縣丞皆可。”
趙子熙頓都未頓,淡淡道:“不準。”
秦佩抬頭:“學生想再磨礪磨礪,為一方百姓……”
“夠了,”趙子熙不耐地打斷他,“你雖聰明,可不通人性世故,不諳官場人心。做個京官也罷,倘若去了下面,那一個個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人精,隨便一個縣中豪強都能讓你束手無策。我不知京中有何事讓你喪氣至此,若是采女案則大可不必。”
見秦佩低首抿唇,面上竟隱隱有些委屈,趙子熙淡淡一笑:“世人都言江山代有才人出,我卻以為江山如畫,人卻一代不如一代了。在你這般大的時候,聖上與顧秉正在悽風苦雨地守陵,周伯鳴在江南勞心勞力地鑽營,我還在御史臺當一個七品小吏,哪日不是子時歇下,四更又要起身?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