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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京中再有變故,孤會讓喻老找你。”
秦佩微怔:“俞老?”
軒轅冕湊近了些,微熱的氣息掃過他頸項。
“麗競門的首領。”
第60章 第三章:萬點紅芳血色殷
若幕後之人當真想要翻覆社稷,那他定然不會止步於采女案。秦佩繼續做他的刑部主事,一如往常,可心內難免惴惴。也正是因此,當另一件驚天大案悄無聲息地震動了整個朝野時,他竟分毫不覺詫異。
震驚朝野,是長安城內五品上的大員人人自危。
悄無聲息,是因東宮下旨,嚴禁將此事傳至民間,引起騷動。
兵部員外郎死在府中臥房,身首異處。
致命的兇器是突厥彎刀,此刀形如殘月,以精鋼所制,削鐵成泥,員外郎的腦袋更是不在話下。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臥房那麵粉牆上竟用他自己的鮮血塗抹了幾個歪歪扭扭的異族文字。劉繒帛請了鴻臚寺的人來看,發覺竟是突厥文,看著扭曲蜿蜒長得很,意思倒是簡單明瞭,四字足矣。
以血還血。
聽仵作及前去看屍的陳忓複述當場慘狀時,眾人皆坐於堂上,就連慣來甩手的王尚書也未缺席。一年多以來,刑部遇到的案子一件比一件驚天動地,一件比一件撲朔迷離,采女案便是因牽扯上異族才被移交麗競門,如今這樁案子更是矛頭直指突厥,讓人不得不生出一身冷汗。
“此事殿下可有旨意?”王尚書揪著鬍鬚,面容慘淡,他有種預感,前面幾樁都破的不明不白,此番若是再不能給天下一個交待,只需那些御史們去重修的桓表處參上一參,他這個尚書都是做到頭了。
劉繒帛的臉色更是難看,須知王尚書號稱總領部務,實則從不問事,他卻必須事無鉅細地跟進大案小案,每年的秋審,甚至連囚衣、囚糧這般的小事都會有人來請示。而若天下不太平,出了類似踏馬案、采女案這般的大案,他就必須得從部務中分出許多心力,近一年以來幾乎就未在亥時前回過府。難怪陳忓曾聽吳少卿私下議論過,最近劉繒帛家宅不寧,家中悍妻甚至還鬧著要休夫。
秦佩默默在心裡為劉侍郎燒了柱香,安安靜靜地聽陳忓絮叨這員外郎的升遷履歷。聽到某處時,他微微蹙眉,打斷陳忓,“你方才說什麼?”
陳忓詫異地重複一遍:“德澤三年至五年,為兵部職方司郎中。”
秦佩笑笑,暗自記在心裡。
劉繒帛疲倦地按住額心,頹喪道:“按常理而言,這位崔大人雖是第一個死者,可絕不會是最後一個。現在眾人速速去查,在德澤五年到六年,德澤十二年到十五年,朝廷兩度對突厥用兵時擔任要職,如今依然在朝的官吏。記住不僅僅是兵部,還有與戰事相關的戶部、工部等等。”
王尚書介面道:“請他們善自珍重,三品以上大員可請殿下加派人手,務必保證各位大人安枕無虞!”
心心念念都是權臣們的安危,這樣的人如何能爬到尚書之位的?秦佩正在心中冷笑,就聽劉繒帛道:“秦佩,你也去查卷宗舊檔,我會寫個公文,你拿著去見三庫主事,他們自會幫你。”
秦佩應了,當日便先去了門下省的甲庫,接著便埋首案牘之中,近子時才告辭歸府。草草洗漱畢,他便進了臥房,甫一掀開榻外帳幔,原本渾渾噩噩的神智霎時清醒過來,只瞪著眼前那人。
只見那人著黑,玄衣袖口均是硃紅滾邊,左肩處繡了朵彼岸花,那繡工精緻絕倫,與納錦不相上下,以至於那血色喪花竟似在夜風中搖盪。
“秦公子。”秦佩這才注意到此人面孔,雖是個極出挑的美男子,可俊逸五官卻處處透著邪氣,昭示著此人絕非善類。
秦佩一邊在心中玩味他對自己的稱呼,一邊亦拱手行禮,“可是俞老吩咐大人前來?”
那人挑眉,搖頭:“非也,我便是喻老。”
秦佩微怔後才霎時頓悟,此人非俞姓老人,不過援引韓非名篇取名而已。
“在下孤陋寡聞,讓大人見笑。”不管為何對方不以官位相稱,喻老必是軒轅冕極信任的人,禮數是必不可缺。
喻老笑笑:“都說秦公子酷肖其父,迂腐的很,今日看來傳聞不虛。”
這話秦佩聽得多了,也便打個哈哈,喻老卻又道:“不過以秦公子素日行事來看,我倒覺得與其說是迂腐,不如說是精明。冷眼旁觀,躲在暗處,以虞待不虞才能立於不敗之地,不是麼?”
秦佩不知他只是單純譏諷還是意有所指,便只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