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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回衙門,有傳召再回。”秦佩拱了拱手,先行而去。
裴行止看著香泉榭三個大字,心頭火起:“快先把這牌匾撤下來劈了燒柴去。”
秦佩一回刑部便被團團圍住,也不知為何,好似人人都知曉他定是由東宮而歸似的,個個拉著他問個不休,彷彿一瞬間全成了儲君最忠心的臣子。
“行了,”劉繒帛適時地打斷,“秦佩你隨我來。”
秦佩跟著他進了內間,好在劉繒帛雖然為人耿直,可做事從來老辣,對秦佩耳提面命了半天,也只說了部中事務,並未對太子的身體問上半字。
好不容易挨訓完,秦佩抱著半人高的公文正準備告退,就聽劉繒帛低低道,“今日正巧我來的早,在你案上發現了這個,你且收好了。”
秦佩還在愣怔,手心裡便被塞了個涼涼的物什,低頭一看竟是顆牙齒。
劉繒帛淡淡掃他一眼,“不管是何來歷,此物到底不吉,藏好罷。”
當晚,秦佩回到府中喚來恨狐,將手中之物給他看,只見恨狐接過,先是詫異,又是驚疑地看他一眼,“大人,這是狼牙。”
這一年來,秦佩簡直談突厥色變,海雕只覺他面色慘白,目光如電幾乎要將這小小狼牙燒出個洞來。
“以後行事要慎之又慎,”秦佩最終道,“正是多事之秋,決不能讓突厥人鑽了空子。”
恨狐又道:“大人,殿下今日醒後差人將先前用過所有物什全都搬入顯德殿內,殿下吩咐,若是大人有暇……”
“我省得,”秦佩冷笑,“殿下不下令,我也斷沒有讓那幕後黑手逍遙法外的道理。”
恨狐走後,秦佩一人躺在榻上,按捺下心內的悸動和驚懼。翻來覆去一個時辰才堪堪睡去,卻又被噩夢魘住——滿口胡語的男人站在自己身後,依舊滿手血腥捂住自己的口鼻……
上次做此夢,還是在萬州野渡撿到那鐵盒那夜,如今得了這狼牙,又噩夢重回,這便容不得秦佩不多想了。
伸手撫了撫背心,盡是冰冷的溼意,秦佩蹙眉起身,給自己斟了杯茶水。
兩次夢見這個男人,除去恐慌之外卻又隱隱有無限悲意。秦佩乃儒門弟子,自然不信鬼神,可這夢境實在玄妙,那男人又讓他覺得莫名親近……
秦泱非同尋常的甲歷,從未見過的宗族家人;中樞諸臣對秦泱的避諱,死後哀榮之下的涼薄;幼時義父對自己的淡漠,後來重逢時的百感交集、不知所措;恩師與蘇景明一開始對自己的敵意,後來的刻意教導;顧秉的悲憫憐惜;
自己府中屢屢出現的突厥物什;
夢裡那個說胡語的男人……
秦佩愣愣地站在原地,忽然手中茶盞掉落在地,摔了個粉碎。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第二日恨狐再次見到秦佩,隱隱覺得他有些變化,可這種變化一閃即逝,他也便放下疑慮,行禮道:“公子,劉侍郎帶話道既是東宮差使,你便不用再去刑部點卯,直接聽從東宮號令即可。”
秦佩點頭:“先帶我去顯德殿罷。”
軒轅冕不似他父皇般喜好華服美舍,故而這一年來用過的器皿物什倒也不多,只佔了顯德殿一個小角。
秦佩一件件地檢視過去,時不時吩咐恨狐他們將可疑的東西挪到一邊,挑揀到了最後只還剩五樣東西。
“為何是這五件?”秦佩聽那聲音耳熟,回頭一看竟是喻老,顯是聽聞訊息便星夜回返了。
喻老臉色亦極是不善,想來也已知曉了蝰毒之事。
“嗯,我並未聽御醫提起過此毒是否會立時發作,但我以為不管發作需間隔多久,還是桂宮的物什更加可疑。先說這金蟾獸鼎,我曾在桂宮見過數次,除去最後一次殿下身子已有不適不曾薰香外,裡面都點了不同的香。”
喻老問屬下:“這香爐後來可有人清洗過?”
尚舍局的一個直長開口道:“回大人的話,這邊擺放的所有東西自桂宮取出後,並未有人接近過,大人儘可放心。”
秦佩點頭:“能躲過御林軍、麗競門的耳目做如此大逆之事,這兇嫌也絕非等閒之輩,哪裡那麼輕易就能查出來?我記得這裡曾點過沉香、桂香,以防萬一你還是差人取了粉末驗毒罷。”
喻老點頭吩咐下去,又看另外幾樣。
一件是軒轅冕常用的硯臺,與當時砸碎在秦佩腳邊的墨蓮筆洗正是一套。
秦佩解釋:“這是雍王所贈,殿下往日慣用。”
旁邊是一把紙扇,上有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