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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才珍貴,我不和他們討便宜不是不在乎銀兩,而是希望人民過得好一些。”皇帝大人仍是那樣的笑著,將玉心收好放進衣袖。“接下來,我們順流而下,去另一個地方,好麼,寒色?”
“無所謂。”
船隻依江而下,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一處傍著山谷的江灣。江南的山水,奇妙而迤儷,青山綠水,夕陽玉紅,彩霞渲紫,溫暖著蒼穹雲霄大地人心,落無殤平日不曾仔細觀察這水天交織的美景,竟是一下看得呆住了。
傍晚的時候,烏篷船終於靠岸了。
本來一日半的水程大半日便行完,李煜便提議這晚先歇在江邊,明早再繼續前行。
“難道我們就睡在船裡?”無殤奇道。
“你不喜歡?”
“不是……”
李煜挑挑眉,一臉挑釁。“那你是怕水不成?”
“怎麼可能!”無殤被激了將,沉下臉道,“試試也無妨,大概會很有趣吧。”
“白爺,這船是結實,但是夜裡風大……”艄公摸樣的人突然開口插話。
李煜伸手拉下船帷,道,“這樣既可,你離去時記得把船索固定在岸旁,退下吧。”
“這——臣不能下船,臣應該在此護駕。”那人誠惶誠恐的行了禮,卻不離去。
“為何?”武功蓋世的傢伙微笑著站在原地,衣袂無風飄展,聲線溫和卻帶著戾氣。“你的武功不及朕一半,何來護駕之說?莫不是——有人吩咐了你盯梢朕?”
“微臣不敢!微臣這就離開!”那艄公扮相的侍衛霎時白了臉色,原地俯身磕了頭,就立刻低頭後退著離去了。
落無殤鬆了口氣,三個人要是擠在這不大的船艙裡,一定會休息不好不說,性別之事穿幫也是必然,而且,自己換上久違的男子服飾也會成了泡影。
第二十四箋 至毒解藥
烏篷水樓逍遙在,
流年羈絆兩相挨。
安得身閒頻置酒,
與君看到十分開。
船內燭光搖曳,夜色裡的江水寒意甚濃。
李煜轉身去取一旁木箱中的東西,回過頭來,竟左手是一壺上好的花雕眾人歡,右手乃一罈飄香的杜康瓊漿。
他眨眨眼,“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要了這種酒,現在一起喝倒熱鬧。酒不烈,不傷身,怎樣?”
無殤聞著那酒香,心情也好了幾分,想想沒什麼理由推辭,就衝他一笑,瀟灑坐下。
兩人輪酌,間或吃些清淡美味的菜餚,良辰美酒,何樂不為?月影重人,此情此景,正可謂那,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不知是李煜的手下遣走了眾人,還是這地方偏僻。一時間除了兩人,再無其他聲音。兩人起初無話找話只為打散尷尬,後來卻聊起詩詞歌賦,天下時政,便漸漸生出了奇怪的感覺,好像江湖上只剩下他們,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仇恨什麼的,好像終於可擺脫了,活了這些年,都不知道到底要什麼,片刻的安寧也難尋。
幾杯酒下肚,兩人的情緒也漸漸高漲,如此幸福安康的飲酒作詩,心無芥蒂,本來大家都是不敢肖想的。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對潛藏暗處取人性命的刺客,對為國為民內憂外患的皇帝,都是這個理兒。
箱中藏酒不少,且全為上品,於是兩人不知不覺已至酒酣,夜懷半露。落無殤早已換上了江湖男子的青衫,拿起象牙筷子擊那玉杯,應和李煜時而高昂時而低沉的詞調。詞是現吟的,調式現編的。十數首曲畢,兩人撫掌大笑,灌酒相望,直呼過癮。
盞過多巡,溫酒使得無殤額角頸上都布上細密的汗珠,桃木的清香開始漸漸散開,掩去了血的味道。那傷口——便隨他去吧。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兩人執酒相碰,那杯中之物正是上好的杜康酒。
沒有家愁,沒有國憂,皇帝和少年殺手在酒香歌謠中忘卻了彼此的身份,大談古今軼事怪談,笑看眾生百相。
此夜甚歡。
之後,兩人相扶著立於船頭觀月。夜風拂面,紊亂青絲。
面對江水兩人不約而同的狂笑起來,笑到不可遏止。最後跌跌撞撞的,李煜摻了無殤回到船艙,哪顧得衣衫凌亂,一起倒向那唯一的木床。
落無殤掀開艙簾,揉著微疼得太陽穴,半響終於憶起作業為何立於船首狂笑不止。
客路青山外,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