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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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忍一下。還記得小時候那次,你被馬蜂扎的滿頭包,又痛又癢,不也忍下來了。”
“那是因為你騙我,說不能碰不能哭。不然包破了,腦子就出來了。”
“這次也一樣,別動……”
說話間,陶舟已經抖著手,將腸子塞回腹腔。又脫了外衣,幫他在腰上圍了一圈,紮結實了。
接下來,自己也找了根枯枝,咬牙綁在斷骨處。
支著斷腿,又要扶墨竹,陶舟疼得眼前發黑,冷汗溼透了本來單薄的衣衫。夜風吹過,陣陣刺骨涼意,又讓他清醒不少。
幾步遠的地方,摔了幾次,兩人才一瘸一拐上了馬車。
夜色茫茫,荒野無際。
馬車掉個頭,便急急往回走。
寒夜裡,一輛馬車獨行。
車上的人半死不活,馬也懨懨的,不肯快走。車子在硬土上顛簸,輪子吱吱呀呀,顯是很久沒上油了。
周圍悉索有聲,不知是蟲鳴還是鼠喚。偶有寒鴉破空啼鳴,讓人徒生寒意。
就這樣走了一段,人跡不見,連鳥蟲也無聲了。
難道方向錯了?
陶舟抬頭,朗月依舊,圓圓一輪掛在空中。又四下張望,一陣風來,帶著幾聲如泣如訴的嘶鳴……
是狼。
陶舟轉身掀簾子,看到墨竹蜷成一團,傷口的血湧出來,濡溼了身下的木板,想必已經滲下去,沿途灑了一路。
又是幾聲狼嘯,似乎還近了些。
於是忙將墨竹身下墊厚,回來坐穩了,掄起鞭子猛抽。
馬拉著車子,撒蹄子狂奔。但不知被狼嚇著,還是被鞭子抽懵,沒多久便轉了向,掉了頭直衝。
韁繩嵌進肉裡,幾乎將手指勒斷,卻還是拉不回來。
顛簸中,只聽到後面一聲哀嚎。陶舟大驚,轉頭去看,發現墨竹已被丟擲車子,滾落到地上,裹了一身灰土。
馬死活勒不住,無奈,陶舟只好跳車。
車也沒跑多久,在不遠處被截。狼撲上去,馬沒掙扎幾下就被放到,沒多久便傳來撕扯皮肉的聲音,在荒野裡顯得格外清晰。
陶舟落地後,與墨竹還有一段距離。痛到極致是麻木,察不出身上哪裡又受了傷,只是不能動。昏暗中,聽到墨竹j□j了一下。
陶舟鬆口氣,還活著……但也離死不遠了。
蒼白的月色下,可以聞得到,新鮮的血腥味,帶著騰騰熱氣而來。
陶舟醒來是躺在一個農戶家中,這家的男丁外出打獵,歸途中救了他。當時狼已經吃完一人一馬,正在盤算著,將他藏起來當存糧。
兩個月後,久攻不下的永平城終於失守。
圍兵衝進去後,將永平城翻了個底朝天,結果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好嚴守城門,在城內貼出懸賞告示來。好在無人見過陶舟,上面只有吳闊等一干叛將的畫像。
訊息傳來,陶舟顧不得腿傷未愈,執意要走。即日便收拾了行囊,又託人買馬。
臨行前,他到墨竹墳前去看了看。
北地入夏晚,風來無寒,煦煦暖人心懷。
陶舟扶碑呆了良久,末了輕輕道:“你先在這裡躺著,等我回來,到時候,我們兩個一起回杭州。來時如此,去時亦然。”
來時如此,去時……
☆、解圍
陶舟孑然一身上路,一人一馬往西行。他腿傷未愈,不能顛簸,故而行程不快,走了數日才到順天。
舊太子周然起事,聯手吳、晉兩王,打著“天命所歸”的旗號,已經圍城數週。回京這一路,小道訊息不斷,有說太子軍已經入城;也有說勤王大軍已到……眾說紛紜,莫衷一是。
陶舟在順天停留數日,多方打聽,證實了京城尚未失守,便繞道河間,又走了半月,終於到了安陽縣太行山下。
此時黎軍水淹被困,已有數月,只是仗著地勢之利,勉強與敵軍僵持。季無戈也不強攻,只是屯守山下,嚴把出口,擺出消耗戰的架勢來,坐等對方彈盡糧絕,不戰而降。
陶舟到了山下,也不加停留,徑直衝進季軍軍營,嚷嚷著要見季將軍。有士兵上前,要押他去主帥帳中,他又倨傲不肯下馬,仰頭尖聲道:“我有皇命在身,讓你們將軍出來領聖旨。”
接過稍顯陳舊的黃綾絹,季無戈心中憂喜參半。
聖旨裡說,要季無戈立即赴京勤王。
歷朝的規矩,沒有聖諭,任何人不得領兵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