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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旁邊伺候著的人。
“籃彩。”他再叫道,心中隱隱蔓延出不好的預感。隱憂突如其來,卻又來得那麼肯定。修士與天地間心生感應,籃彩絕對出了什麼問題。
眼前昏昏暗暗,像是籠罩了層層暗色的紗,看什麼都不甚清晰。
春水眨眨眼睛,面板觸及到外面冰寒的空氣,細細飄舞的雪粒輕悠悠的順著屋簷飄下,僥倖飄進屋簷內的雪花落在春水蒼白臉頰上,在溫潤的面板上融化成水滴。
“下雪了。”他低聲喃喃,睜大眼睛抬頭往天邊望去,此時的天際白的發亮,視野中的昏暗陰影開始慢慢變淡,“天要晴了麼?”春水哀愁寂寂的面龐上忽然浮現出明麗的光彩,沉寂的眼睛在瞬間清亮到奪目。
“還有時間。”春水忽然抬腳急切的往外走,雖然看不清楚前方的道路,但是憑藉著對四周氣息的感知,他依舊走得平穩,直接用上了御空術,在雪面上踩過,不留一絲痕跡。
宋璟看著春水突兀的行為,還沒有洗漱便急急的往外走去,是去尋籃彩麼?
赫然,他對上那一雙大霧瀰漫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眼睛,黯淡晦澀,雖然在前進行走的過程中,但眼仁卻一動也沒有動。十步之外的籃彩,身上覆著厚厚的雪花,與雪地接連在一起。然而春水沒有看見,微微佝僂著身子朝著記憶中的出口走去,籃彩橫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他的眼睛……
宋璟想起了兩人爭端開始的西醉花,剝奪五感,先是視覺麼?
眼睜睜的看著春水接近籃彩的屍身,宋璟想讓他停下,但身子靠著牆壁覺得分外無力,不能動彈般的,像在等待最終剎那般的,他抿緊了唇,在心間數著——
一步,兩步,三步……
……
七步……
八步……
九步……
宋璟眯縫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春水最後一步跨到籃彩身體的頭上方,要直接用御空術飛過麼?會注意到麼?
春水停下來了。
空落落的感覺更加明顯了,好像,自己的腳下,傳來濃厚的哀傷。無法忽視的哀傷。
他低頭,可是天還沒有徹底大亮,在這樣的光線下,看到哪裡都是一樣的景色,樹幹般的棕灰色,暗沉沉的,沒有影像。
像被呼喚著,春水輕輕的蹲下身子,伸手撫上雪雕的臉龐。
發現了嗎?宋璟小心翼翼的呼吸,仔細的觀察春水的表情,依舊的憂傷美麗,唇抿在一起,沒有其他的表情。
那雙拿劍的手,手指從雪層中穿過,順著籃彩的身體滑下,春水低著頭,細緻的拂過籃彩全身細碎的雪花,露出身體表面晶瑩剔透的冰晶來。籃彩如花般的容顏,冰封在透明的冰層之中,唇角掛著眷戀憧憬的微笑,彷彿還是鮮活的一個人兒。
看不見呢。春水眉目如古井泉水,之前忽現的光彩似乎都被攝了去,他站起身來,低低的說話像是嘆息:“父親。”
宋璟怔住了,僵硬的靠在牆上,難道是澹臺清硯?
是了,春水與籃彩的事,他們隱瞞的再好,也是瞞不過精明的澹臺清硯。是不是覺得春水對籃彩的好,超過了一般的通房丫頭呢,所以才將會給澹臺家抹黑的籃彩抹殺?
他氣息不穩,因為身子實在虛弱無力,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因為身後的牆壁,才沒有摔得太過難看。
“誰?”春水偏頭向這方,隱隱約約的聲音,聽得不是很真切,算算日子,最多兩個月,他便什麼也聽不見了。
宋璟沒有出聲,就那樣坐在雪地上,安靜的看著澹臺春水沒有笑容的臉龐。
“青離。”春水忽然叫了出來,“蕭青離,你是來看笑話的吧。”
宋璟依然沉默,他等著春水把話說完。
“是你告訴父親我和籃彩的事情吧。”春水眼中沒有焦距的看著這個方向,宋璟卻覺得那雙眼睛實實在在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昨日你去見過了父親,今日籃彩便死去。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春水一身白衣,在潔白的雪地中撥出白氣,嫋嫋的消散在寒冷的空氣之中。睫毛上融化的雪粒,在宋璟看來,像極了眼中流出的淚水,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安靜的坐在原地,聽著春水淡淡的語氣,沒有想象中的傷痛和悲傷,但平靜的令人心生沉重。
“蕭青離,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春水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清楚,忽然想起他與舒錦繡的吻,與夏雨百里素素的親近,明明是我先遇見你的不是麼?萬般糾葛的心意在他內斂的心間纏繞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