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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矛刺入我的右肩,那是我第一次受重傷。肩上一涼,又飛速火熱起來,疼痛一瞬間如洪水襲來,手指顫抖無法拿穩兵器,強忍著沒有叫出聲來。矛尖抽離,正要再次砸下時,聽得有人喊:“抓活的!”槍矛落入我左腹,疼的我暈了過去。
原以為小命不保,卻不想,我還能從床榻上轉醒過來。
時值入秋,北方的天冷的快一些,涼風入帳,打一個激靈,我便醒了。醒來發現自己赤著上身躺在床榻上,床頭立有一人,紫衣皂靴,看不清神態,榻前一中年人手抓藥泥向我伸來,想必是軍醫。有個士兵端著熱水走入,又端著一盆血水走出,帳簾不得停頓,所以引風進帳,涼著了我。
看那士兵著裝,才知竟是身在敵營。
“給我救活他!不能讓他就這麼死了!還指望拿他換回成將軍呢!”
紫衣人一發話,軍醫連連點頭,手下一重,疼的我又合上眼睛,昏睡過去。
再睜眼時,帳裡支起了火爐,想是入冬了罷。我嘗試坐起身來,許久不動的四肢發麻猶如鉛重。運動一下左臂,竟有骨骼摩擦的聲音。
用左臂撐起身體,輕輕運動右手,輕撫在左腹的繃帶上。坐直瀏覽四周尋找衣物,竟只有一床棉被。稍有些冷,我慢慢躺下身子,帳簾此刻一翻卷,一個男人帶著雪花走了進來。
“……令許良迅速回京向皇上稟報,五皇子已達軍營,申作玉自當以性命保護五皇子。傳話給梁將軍,飯後於我軍帳共議明日戰事。退下吧。”
這人回頭看見我一手撐在床上半躺著,又轉過頭喊:“命軍醫速速過來。”
他走至床前,十分笨拙的一手將我摁倒在床上,另一手拉好被子,而後立在一旁。聽他方才下令的口氣,應該是將帥身份。真滑稽,從軍兩年,初次見到將軍竟還是敵國的人。
他打量著我,尷尬中我只能側過臉去。沒多久,軍醫進帳,掀開我被角拉出我胳膊診脈探問。
“將軍身體有何不適?”
將軍?
我回憶起當日被俘時的情形,如果在他們眼裡我只是普通小兵,實在沒緣由留我性命,聽今日一句“將軍”,明白了敵軍認錯人。將軍的身份得以保我性命,既然如此,就將錯就錯吧。
“周身麻痺,無痛亦無知覺。”
那軍醫點了點頭,又問我:“將軍可否伸展右臂,容我看看恢復情況。”
“知我是敵方將領,還留救我右手,不怕他日我用這右臂取了爾等性命麼?”
軍醫眉頭緊了緊,偷偷看向站在一旁的那人。那人踱步過來,居高臨下看著我道:“望國得知你在我手裡卻遲遲不派人救,自是棄你不顧,你還為狗望帝賣命麼?”
他怒目圓睜,像是為我不值。本是拿我作為要挾,可這將軍卻失了價值,如今仍然極力救我,只能是想拉攏我為他所用。
“幾月了?”
沉寂了許久,軍醫看了看申作玉的臉色回答我:“已是十月中旬,宋將軍已經昏迷一個半月之久。”
這將軍竟跟我是本家。一個半月無人問津,夏國想必已經放出擒獲宋將軍的訊息,這一個半月以來望國隻字不提,怕是將計就計,降低夏國提防,同時達到夏軍心浮氣躁、軍心渙散的目的,只待時機一舉拿下。換言之,又是一場血戰在即,我卻不知何去何從。
能拖就拖吧。
申作玉開口要再說些什麼時,有人走進帳來,藏龍含黃黑袍,應是夏國的五皇子。軍醫與申作玉統統跪下,我躺在床上,因自己的猜測被證實,面掛微笑。
“這便是宋聽將軍?長眉星目,鼻高唇豐,生得倒是俊俏。”
聽聞此話我心中一驚,申作玉口中的宋將軍竟是我的姓名!難不成我遭俘虜之後被追封將軍?滑天下之大稽!能將我錯當宋將軍,想必我和那宋將軍相貌有相似之處,這事實在詭異!另外這五皇子,識人憑貌,絕對的好色之流,想不出他來前線是為何,令人捉摸不透。
“申將軍,你可算是被比下去咯!”五皇子笑著望向申作玉,又繞過軍醫坐在我床邊,一手提袖一手撫摸我的傷處,泰然一笑,回過頭詢問我的傷勢,彷彿我是他的手下愛將。
那之後,經常來我軍帳的,除了軍醫和申作玉,多了個五皇子。每次他來,我心中總有不安,有時申作玉也會若有似無的問我些關於五皇子的行跡,之後表情凝重,不再言語。
“如果,五殿下的行為有所逾越,宋將軍大可喚人來,我的軍帳就在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