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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幅景象若擺在廚房,或擺在荒郊野外都不會違和,偏偏這兒是素心居,當朝王爺的寢院,後頭的建物雖然沒有雕樑畫棟、金碧輝煌,但至少樸素中也有幾分大氣,這人就這樣大剌剌在走廊剝筍子,還弄的一地筍殼。
睫毛上沾了些許水汽,韓士舒悄悄把它抹去。
“舒兒,中午吃竹筒飯好不好。”巫孟信不用抬頭都知道誰回來了,他愉悅的加快手上的動作,筍殼頓時像栗色飛雪般在他腳下狂舞。
“你吩咐一下廚房就好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韓士舒學眯眼男人一樣沒規矩的坐在廊下階梯。
“舒兒說廚房做的沒我好吃,我當然要自己做。”巫孟信得意的晃晃手中被剝的骨瘦嶙峋的裸筍,很浪費,不過這是剛好是最嫩的部份。
“…孟信真好。”韓士舒輕輕將臉靠在男人肩頭。
“怎麼了,有人給你氣受了?”巫孟信眯著眼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沒有。”只要這樣靜靜的偎著,他就覺得非常安寧。
“孟信。”
“嗯?”快速親了一下韓士舒的額頭,巫孟信繼續剝新鮮的秋筍。
“你中午做蒸蛋好不好?我想吃。”孟信做的蒸蛋好吃,真的好吃。
“呵呵,饞了吧,昨日府裡廚子不是也做了蒸蛋,還沒吃夠。”巫孟信小小的計較了一下,誰叫昨日廚房送來的蒸蛋,佐料之豐富,配色之鮮豔,讓巫孟信強烈懷疑自己以前做的是超寒酸蒸蛋,有點想扭斷廚子的腦袋…
“我想吃孟信做的那種,在山上常常吃的。”韓士舒要求,若說他對食物有那麼一點點執著,就只限於孟信做的蒸蛋還有勁丞做的豆沙包,兩者都令他難以忘懷。
“好,舒兒都這麼說了,怎麼會不好。”再親了一下韓士舒的額頭,巫孟信轉頭命道:“你們去拿點蒜頭過來。”
站得非常遠的竹清竹安,竟覺得命令清楚的宛如在耳邊響起一樣,兩人瞪大眼,連忙朝巫孟信的方向彎腰稱是,然後趕緊去廚房拿蒜頭。
“勁丞可以過來一起吃嗎?”韓士舒微仰起頭,語帶希冀。
“大哥有點忙,可能沒辦法,不過他明天會來跟我交換。”巫孟信裝得一副哀怨的模樣,問:“舒兒只惦記著大哥,難道舒兒都不想跟我單獨相處一下?”
“你倆我誰都惦記。”韓士舒悠悠的說道,孟信不在時,惦記孟信,勁丞不在時,惦記勁丞,為什麼就不能好好的兩人都在呢,他是不是太貪心了。“交換是說換勁丞在這裡住下?”
“嗯,一直都是我待在舒兒身邊的話,大哥的臉會更兇。”巫孟信把某人蹙眉冷臉的模樣學得維妙維肖,韓士舒噗哧一聲笑開了,那一笑,讓巫孟信眼底劃過溫柔的綠光。“皇上只說希望有一名國師待在王府,可沒說非要誰,所以我和大哥說好交替著來。”
“嗯,勁丞現在在忙什麼?”韓士舒突然想到,頗為好奇的問,總不可能忙著打鐵吧。
“忙著做國師該做的事。”巫孟信笑說道,邊將剝好的竹筍丟進一旁的水盆裡清洗。
“國師該做的事?”頭上頓時被一群疑雲罩住,爺爺通常在做的事……煉丹?喝茶?傳道授業?打坐?繪畫?撫琴?韓士舒越想越不對,爺爺做這些倒是沒什麼奇怪,勁丞不可能做這些的。
巫孟信心裡打個了突,他怎麼忘了舒兒十分聰明,不是三言兩語可以糊弄過去的,忙將水盆端到韓士舒腳下,補救道:“舒兒,你幫忙洗,我來切胡蘿蔔。”
韓士舒果然開口了:“勁丞究竟在做什麼?不準說沒什麼,用我聽得懂的話說明。”
巫孟信暗把自己罵了一遍,說:“其實也沒………”餘的話消音在韓士舒不滿的視線裡。
“不告訴我就算了。”韓士舒低下頭,悶悶的搓洗盆中的嫩筍。
舒兒怎麼看都不像是算了呀,巫孟信嘆了口氣,拿起胡蘿蔔切丁,一邊解釋道:“天地如同現在看到的樣子,某種程度是種平衡,恆和的氣撐開天地,造就了萬物生長的一切。”
韓士舒嘴角微勾,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如果平衡被打破了,就會地動天變,呈現的後果包括地牛翻身、乾旱水澇,更進一步的,也包括惡病叢生、戰亂四起、烽火連綿,國師的任務就是儘量維持天地之間的平衡。”
“這做的到嗎?”以人之力制天地?
“當然做不到。”巫孟信聳聳肩。“所以我說的是『儘量』。”
“歪劣的氣總是無孔不入的從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