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了?”
柳斷笛道:“知道寧大夫神通廣大——所以,請賜藥罷?”
寧楀怒意猶起,道:“賜藥?我這裡倒是有斷腸散與敗絮膏,不知柳大人想要哪種?”
斷腸絕命,敗絮催情。
柳斷笛面上依舊和氣:“寧大夫,倘若你在玩笑下去,在下可是當真回不來了。”
“虧你知道回不來?”寧楀嘲諷道:“你這般性子,倒還真是給人欺負的料。”
柳斷笛笑容稍滯,卻也並未如何計較,只嘆道:“寧大夫……我此行是非去不可,能否通融?”
寧楀這才正色:“下不為例。”
說罷,遞給柳斷笛兩隻玉瓶。一隻紅塞,一隻白塞。
“紅丸鎮痛,白丸吊血。記清楚了?”
柳斷笛接過來,溫和笑道:“在下明白。多謝寧大夫。”
“能忍就忍著,這兩種藥藥性極強,效果自是不必多說,卻也極為傷元氣。”
柳斷笛額首答道:“我有分寸。”
輾輾轉轉,便到了酉正時刻。
暮西將落,霓虹漸起。軍帳外少有地熱鬧起來。平日此時,各處軍士均是行走於各自崗位,若不是柳斷笛吩咐休整,亦不會有任何鬆動。
柳斷笛向帳外的天空探了探——那是,鮮血一般的顏色。
如今娍椿六月,碧水青山,卻落幕成殤。
兆文琦掀開帷帳,見是柳斷笛出神,不由囑慰道:“大人,齊家軍已然候命歇戰。灶房佈菜,您是與他們一起,還是單另用?”
柳斷笛醒然,只是搖頭:“今晚我便去將褚桑換回來。”
兆文琦大驚:“我們來此不過一日,齊家軍尚未打點好。況且大人一路勞累,合該稍作歇息。”
柳斷笛道:“事不宜遲,我更憂心褚桑的安危。你稍候同他們一起,能是鼓動人心自為大好。倘若他們執意誤解,你且忍下,萬萬不要與他們起衝突。”
兆文琦見柳斷笛臉色頗白,心下不忍:“下官明白。只是……齊家軍幾番譏誚,全然不知大人的苦心。當真委屈大人……”
柳斷笛儒聲莞爾:“他們愈是誤解,日後便會愈加忠耿。大蘇朝,從不需要只善阿諛之人。”
兆文琦受教,不禁苦澀道:“不惜以身赴險,去換齊家軍一片赤誠。大人這是……將自己也算計進去了。”
柳斷笛心中稍凜。
“我除了自己,還有甚麼能夠作陪。”
兆文琦聞言,兀然發覺柳斷笛溫潤的性子中,竟隱含些許陰狠。
對自己——太狠。
“大人……可需下官護送?”
“不必。寧楀送我至睿和境外十里地,餘下的,我自己走。”
兆文琦自知不可迴旋,便才答道:“好。下官與齊家軍眾將,待候大人凱旋!”
柳斷笛微微一笑,行容剎那,宛如謫仙。
隨後,他便喚了寧楀,便裝從次所之後逶迤而去。
待到了睿和十里開外,柳斷笛囑託寧楀道:“我此番前去,便將北齊交予你跟兆文琦二人,還望寧大夫成全,切勿與軍中傷者為難。”
寧楀額首:“來此之前,我已做好破戒的準備。”
柳斷笛歉然:“當真勞煩寧大夫,倘若不是沒有更加合絡的人選,我也不會請你隨行。”
寧楀應聲,道:“我只是瞧不慣毐官猖獗,北齊將士殺身成仁,肝腦塗地,又怎可與毐官相提並論。”
柳斷笛輕笑:“寧大夫果真乃是豁達之人。”
寧楀聞言冷哼一聲,又道:“不過我可提前明說,假如十日之內你不回來,我便不再管顧那些傷者。”
柳斷笛柳眉稍凝:“十日……”
“不可商量。”
柳斷笛終是應:“好。”
寧楀上前,執起他的手腕,幾度把脈後道:“真是非去不可?”
“北齊長安,刻不容緩。”
“以你現在的身子,本該不得勞累。不過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便也不再多言阻滯。惟望珍重才是。”
“多謝寧大夫好意。”柳斷笛報以微笑。邁前一步,停足回首:“到此為止罷。寧大夫護送之恩,在下改日再行答謝。往前便是羅門關,怕是有睿和人巡哨,寧大夫請回罷。”
寧楀果真停步:“好。你要應我,定要平安歸來。這已是天大的答謝。”
柳斷笛道:“在下自當悉力而為。”
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