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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她暗中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這才勉強穩聲:“第三杯,敬柳大人。”
雖然她明白柳斷笛不宜飲酒,但這怕是最後一回了。阿笛……就讓我任性一次罷。
柳斷笛先是稍稍驚異,後便平了心思站起身來,任由蘇橋給自己斟滿。
執杯,稍示意,一飲而盡。
蘇橋瞧他這般利落,便也狠了心一股腦地將酒水灌下。
此酒飲盡,阿笛,你我註定,此生再無瓜葛。
柳斷笛不明白,一旁的趙淙恩卻是懂的通透。——只有他,只有他明白那第三杯酒的含義!
一早得知公主遠嫁,他便心如刀絞,那日公主收了玉佩,明明公主是收下了的……
一敬至親者,三敬至愛人……
趙淙恩可算了然——為何蘇橋會突兀地應旨和親!以她的脾性又怎甘和親!
若說他從前不明白,倒也不假。可現下他親眼瞧見公主端起第三杯桃花酒,直徑向柳斷笛走去時——彷彿一切都有眉目。
他從初遇那日,便一直心心念唸的蘇橋公主,從來都不曾對誰起過心思,惟有柳斷笛一人,受盡她的愛慕、嚐盡她的溫儒!——而應允和親估也多因柳斷笛勸說致使——最後柳斷笛偏卻逼她遠赴蕪江,下嫁於那僅有一面之緣的王!
蘇橋,你甘願嗎?
你當日說的那番話——說甚麼‘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當真不作數了麼?
即便你遂了他的願,願意捨身和親,怕也是隻愛柳斷笛一人!
公主始終愛的……只有他柳斷笛一人……
呵……。
散席之後,公主留了趙淙恩短敘。
趙淙恩不再隱瞞,將心頭疑問一一道了出:“公主為何而和親?是否受了柳斷笛柳大人的逼勸!”
他顏色急利,公主卻是輕嘆擺首道:“趙大人多慮了,柳大人未曾逼迫於我。”
——他可是行了跪拜之禮懇聲相求。
趙淙恩心中苦澀:“那為何……”
“趙大人。”蘇橋忙打斷,正視他道:“不知趙大人……可還記得,當初國宴之上,你我琴舞相合,你應允我一個責罰?”
“我記得……”
蘇橋疲憊地笑道:“如今我想到了。就罰趙大人當做甚麼也不知曉……同柳大人一筆勾銷罷。……也罰你,忘記我……”
趙淙恩聞言便知,蘇橋這是預設了。他雙目通紅,只猙獰地笑了笑。
蘇橋……你可真是傻。
現在,我輸得徹底。
不僅輸給柳斷笛,亦輸給闔炤。
好半晌,他才逐漸止了笑意,悽聲答道:“臣……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八章(上)
歷昌二十六年八月,蘇朝雙喜。一慶太子迎納霍九歌為正妃,二賀公主蘇橋和親蕪江。
喜宴之前,皇帝曾傳召柳斷笛夜赴宮中。向其證詢,對於此事這般做法有無歧義,柳斷笛只是恭敬地向皇帝回道:“公主與太子殿下血骨不能捨,願為太子殿下肩上所擔負的江山做出此等犧牲,已屬不易。……有如此家妹相幫襯,才是能者之成。”
皇帝聞言,終嘆一聲,教他退下了。
柳斷笛回至府中,靜心安待大婚當日。其間百般無趣,甚至還親自將採回來的苦山茶清曬一番,仔細挑尋了每一處雜質,這才分了葉兒,拿來一方精緻的木匣盛置妥當。
八月十五,柳斷笛隨著眾人一起來至東宮,這才得知霍九歌早在幾日前便已接入京城。
傍晚瞧了她,也是遠遠地在殿下瞧著他們——臉上仍是淡淡的笑意。
蘇偃與霍九歌二人均是一身大紅喜袍,仍是遮蓋不住蘇偃眉目間的銳氣。有紅紗帳子籠著,倒也瞧不見霍九歌腹部的凸出。算算時日……她腹中的孩兒已有四個月大了。
那是蘇偃的骨肉,柳斷笛神色不禁柔了些,……那是蘇偃的孩子。
蘇偃替霍九歌掀了蓋頭,爾後在眾人面前喚了她“九歌”。霍九歌這才端了茶水敬了幾位長輩皇親,面色早已通紅不已。
來者敬酒,蘇偃均不拒,待到最後人都散盡了,他才發覺柳斷笛仍還立在殿中。
“柳大人不是想我成親的緊?我現下如了你的願,為何你反而不肯走了?”
“賀喜殿下大婚……”柳斷笛溫聲說道,並不理會他那些尖銳的言語。
蘇偃冷笑一聲:“我朝子民千千萬,不差你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