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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
“柳府樣似清貧,不能助你握揮千金。柳府少侍,勞你這多數年來費心打點,裡外大多由你一人操持。柳府或得敗落,涉罪及眾,我自當先,後便是你了。如此這般……”
青衣心中痛嘆一聲,安囑地說:“少思多福,指的正是你。成日憂掛這些事,不如多想一想怎樣調養身子。反正……在這牢中甚麼也做不得……”
柳斷笛欲睜眼,卻聽青衣連聲遏止:“莫動,當心傷了眼。”
他只得軟綿綿地倚回坯牆之上,更瞧不見青衣已然泛紅的雙目。
“青衣,倘若一人屢次三番地負你至深,你可還會諒他?”
青衣好容易才褪去眼中淚意,聞聲不解,返問道:“……此言何意?”
“人之將死,總該憂心身後之事。……倘若暮回首,卻發覺那負你之人已不在世上,無法再任你責詈懲罰,亦無法重解心頭之恨……”柳斷笛稍一停歇,又頗似喃喃自語地道:“如是能夠赦諒,他該不會有所困苦了罷。”
“主子!”青衣急忙喚道,方才止下的心痛逐言而攀。
不知何時起,柳斷笛心中除卻天下眾生,便惟有蘇偃。——蘇偃押審,他不願蘇偃見自己氣色瀕亡毫無生氣而心存愧歉,這便上了胭脂遮蓋面容。如今這等境遇,竟還存著不願蘇偃憂忡難過的心思!
他吞嚥下喉頭徘轉的苦澀,只說:“好端端的……怎又言死了呢?陛下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他斷不會再傷你!而太子殿下那處……也會念您傷重……網開一面。”
柳斷笛聞言微愣,問青衣道:“……他還能夠瞧出我的臉色?”
“瞧不出了。”
“那便好……”柳斷笛安下心來。
即使如青衣所料,陛下不降罪,太子徇私情,自己也大抵是時日無多了。
柳斷笛心下看的透徹,他不同人講,自己卻明白。
那日浴血之相,他早已記不全,然卻始終記得臨至終了,將肺中最後一絲氣息送出時,那般酣暢如歸。
寧楀終是救回了他,他亦愈發察覺自己精神不濟,雙肩無法使力,甚至無法蜷縮身體,抵住痛楚。
一日復一日無不艱辛,不過全憑熬著。
等哪一天熬到頭兒了,便可再也不用忍受這疼痛與疲憊。
“青衣……”
柳斷笛啟聲。
青衣卻急忙執碗打斷道:“主子再喝一口罷,我煮了許久,一人在膳房,好不心驚……”
曾前有星辰伴著,倒不覺可怖。如今星辰沒了,青衣既自責沒能守住它,又怕提及此事,引柳斷笛傷神,只略了去。
“不急,先聽我說。”
柳斷笛側頭皺眉,如今嗅到這股子湯藥味兒,便抑不住地胸悶欲嘔。
“我餵你……”
青衣舀起些許,送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