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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漸漸靜了。
柳斷笛不知他們何時離開,只是覺得耳邊從未如此,清靜。不知是胃中疼痛還是胸口憋悶另他難以呼吸,他卻在想,若是就此死了,那這些過往是否便能安歸如初?
沒有柳斷笛的蘇偃,是不是不會這麼早就……就……
他不敢在想下去,扶著木椅勉強站起來,拖著疲憊的身體從某處再無他人的府路拐出廉親王府。殊不知身後斑駁的血跡滴在潔白的積雪上,那麼刺眼。
……
當蘇偃找到他時,他倒在路邊。身上時冷時熱,身上後背全然沾上方才落下的雪。蘇偃從未覺得心臟如此疼痛過,比十幾年前,母妃過世之時還要疼上千萬倍。
他抱著柳斷笛的身體,大叫著懷中那人的名字。無論他是皇子還是柳斷笛乃當朝一品尚書,只要柳斷笛醒過來,應一聲,蘇偃寧願傾盡所有。
柳斷笛漸漸醒轉過來,眼前朦朦朧朧地看不清楚。但身子周圍熟悉的感覺卻讓他無比安心,他幾乎發不出聲音,咳了兩聲後輕道:“四殿下?”
蘇偃忙回道:“對,對,是我。阿笛不要緊,我在這兒,不要緊。”
柳斷笛無力的笑了笑,又問:“蘇偃?”
蘇偃眼眶一紅,心中酸楚地無法形容,他將柳斷笛抱的更緊,“我是蘇偃。阿笛,你會好起來的,有我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四殿下,蘇偃。”柳斷笛仿若自嘲一般地笑了,“對不起,對不起。”
爾後便覺喉中腥甜,嘔出一大口鮮血,墜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下)
蘇偃不知是如何將柳斷笛送回柳府的。
可卻記得青衣見到他將胸襟前沾滿血跡的柳斷笛帶回去時的眼神。一瞬間的詫然、心痛,之後竟隱隱約約藏著一點怨恨。青衣彷彿是嚇呆了一般,也忘記行禮,只是木訥的說了聲:“進府罷。周太醫,周太醫已然在裡邊候著了。”
蘇偃望了他一眼,卻是沒多說什麼,徑直將柳斷笛抱去房中。他固然著急,動作卻又不得不輕手輕腳,生怕將柳斷笛弄疼了似得。
周太醫將這些盡收眼底。原本是想請蘇偃出房去,自己一人留下治診,但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教他留下了。
柳斷笛蹙著眉,嘴角的血跡顯然被蘇偃擦拭過,留下一行淡紅色的印跡,仍然怵目驚心。
“舊疾犯了?”
“看樣子是如此。”蘇偃答。
“昨日不還是好好的?”
“他今天去了……”蘇偃本是想說“三王府”,考慮片刻卻又刻意瞞下了柳斷笛去過廉親王府上的事。他頓了一下答道:“柳大人今日曾出去過一會子,再回來時便已經痛的神志不清了。”
周太醫瞧出他的躊躇,又礙於時間緊迫不便借穿。簡單地望聞問切後,便取了針袋攤開,抽出一根中長的銀針緩緩刺入柳斷笛的人中穴。
“四殿下,恕臣多言。”柳斷笛遲遲不醒轉,周太醫無法,只得另換一根長針刺入,自語道:“行醫者中‘望聞問切’為首要,但柳大人現下意識細微,於是臣不能得到具體的情況,臣懇請三殿下不要對臣做任何隱瞞。”
蘇偃沉默少刻,終是為了柳斷笛而妥協。他道:“實不相瞞,柳大人今日下午去見過三殿下,也就是我三哥,當今廉親王。”
“……”周太醫眼中閃過一絲遲疑,卻又很好地回覆平靜。見柳斷笛稍稍有些反應,他便將手下的針抽出,道:“柳大人突然舊疾復發,乃是怒急攻心所致。拋卻朝政,四殿下您與柳大人素來較好,這任誰都瞧得出。”
蘇偃心下一跳,竟是如此明顯了。可柳斷笛相遇蘇麟一面,居然會氣的發病,究竟是發生了何事,讓靜若秋水的柳斷笛氣成這樣?他不及多想,便又聽周太醫說道:“所以為了柳大人,臣建議柳大人還是少與三殿下接觸為妙。””
蘇偃聽他如此說,斟酌後不由道:“你如此直接。不怕我去參你一本,告你挑撥離間之罪麼?”
周太醫忙地跪下,而面上又是一副不卑不亢之派,答道:“臣自然怕。只是臣身為醫者,若不能以職盡責,造福蒼生眾人,又跟日夜與牢刑為伴有何區別?”
“你……”蘇偃語塞,俯視一般地打量著他。半晌嘆息一聲,道:“罷了罷了,你起來。”
周太醫沒動身,仍是跪在地上說:“臣還有一事想告知四殿下。”
“你說。”蘇偃應聲。
“柳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