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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偃忽然感到掌心中陣陣刺痛,定睛去看,才發覺指甲刺破了面板,那處點點血漬。
“四哥你……流血了。”蘇橋執起蘇偃的手,一邊找碎布包紮,一邊指摘道:“多大的人了,還是如此大意。”
“不必了。”蘇偃止住她的動作,抽手回來。
蘇橋蘇橋,你教哥哥如何面對你的溫柔?
此後,你不放棄,我也同樣不放棄。
因為那個姓柳的尚書,此生此世都是我蘇偃一個人的。
假若你恨……儘管恨罷。
馬車繞了良久,終是停在柳府門前。
車伕小心翼翼地攙著蘇橋下來,蘇橋瞅著兩扇並不體面的硃紅色大門,暗暗嘀咕:“爹爹竟是如此苛刻待人的嗎?”
蘇偃道:“與父親無關。是柳尚書本人,不喜太過於隆重附庸,也不常去打點。”
“果然如此。”蘇橋點頭,瞧是大門雖不華麗,卻也是靜潔無比,不由更添幾分好感。
車伕上前叩門,蘇橋突然止住腳步:“四哥等等。”
蘇偃詫異道:“怎麼了?”
蘇橋雙頰染上淡淡的紅色,道:“你我就這樣進去,會不會略有些唐突?”
蘇偃愣了一下,笑說:“無妨。柳大人性情隨和溫婉,只怕你這公主身份驚到他才是。”
蘇橋連忙問:“會嗎?”
蘇偃寵溺地笑道:“逗你的。走罷。”
唐突啊……
蘇偃這回,是真的會心笑了。
自己早已“唐突”過那麼次,阿笛早就見怪不怪了罷。
片刻,幾人便入了柳府,柳斷笛只是吩咐青衣看茶,倒也無什麼太大反應。
蘇偃上下打量柳斷笛,見他臉色並不似當日那般慘白,漸漸放下心來。只是又想起適才蘇橋的那番話,蘇偃一時無措,恨不得將蘇橋立刻塞回宮去。
蘇橋一改冷豔,竟然羞怯地不知如何開口。遊移一會兒,才道:“冒昧來訪,還望柳大人海涵。”
蘇偃私下鄙夷地望了她一眼,好歹也是一朝皇女,偏卻學人家一本正經。只聽柳斷笛說:“不敢當,二位殿下涉足寒舍,下官也不曾準備,委屈二位了。”
“柳大人不必如此,無關籌備,不過是微服私訪。”
柳斷笛聞言,竟是勾眉淺笑一聲,“既是這般……那不知下官究竟犯了何事,勞二位大駕?”
不知怎的,蘇橋完完全全沉浸在這輕輕一笑中,語塞片刻,便如著了魔似得說道:“柳大人言重了。只是從我四哥那裡聽來,柳大人為人溫和;加之近日實在無聊得緊,柳大人可有興趣陪我二人賞回燈會?”
“是嗎?”柳斷笛含了笑意,望向蘇偃。
“不……”蘇偃突然記起隨顧風一道的紀韶雲,忙想阻止,卻被柳斷笛生生截住。
“榮幸之至。”他道。
蘇橋見他答應了,心中暗喜,口上卻說道:“柳大人果真是性情中人。”
“不敢當,正好也想出去走走罷了。”
蘇偃黑了臉,又忍著不好發作。憑什麼蘇橋一句話,柳斷笛就能順從地聽著?——自己勸了那麼多回,這個人可是從來不吱聲的。
柳斷笛那麼精明的人,又可曾會不知曉蘇橋的心意。
但願這次,不要太快。那麼自己方還能夠逆轉局勢。
蘇偃暗自閉了閉眼。
但願。
柳斷笛回房拾好公文,起身卻瞧見青衣站在門口,不聲不色。
“怎麼了?”
“主子……可以嗎?”
“有甚麼可以不可以的?”柳斷笛抬眼看他。
“這段時間發作的太厲害,不易受風。”
“原來是這回事。”柳斷笛道:“放心罷。已經沒事了。”
青衣仍舊不太放心:“四殿下可知曉?”
“他啊,他又不是我的管家婆,何必知道這麼多?”
“那我——”青衣忙要轉身去找蘇偃。
“站住!”柳斷笛攔了他,聲音不由放大了些:“我的事情,千萬對他保密。”
“主子,四殿下他一片鏤骨情真,您,當真要辜負嗎?”
柳斷笛神色怔了怔,卻是沒能反駁。他低下頭去,將面容之上的一絲黯然隱匿在黑暗中。
他道:“不,你不明白。我正是不想辜負,所以才……”
話說了一半,竟是再也無法出口。青衣彷彿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