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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長的一咳嗽,年少的那個極其不樂意的閃了過去,四喜便靠著他讓出來的門框,邊吃櫻桃邊往外看,吃過的胡兒,噗一下吐到外面,不像宮裡的大總管,倒像是倚門賣笑的,兩人不住的偷眼瞅。“喲,這都什麼年月了,怎麼還有賣玩意的啊?”見遠處有個貨郎,把門的小廝心連忙把那個叫了過來,那人快到門口,四喜竟然跨步出去挑挑撿撿的看上了。
小廝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將軍吩咐過不許他出府半步,可是他都跨過去了,還在貨郎那東問西問的也不好硬拉了他回來,後廚這塊以前可沒有主子們來過,來來往往的雜役又多鬆懈是必然的,可是今天萬一真丟了人,他們可沒法兒交待,年長的便說“喜公子想看什麼,讓他過來便是。”正說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院裡綁得死緊的豬竟然掙脫繩索跑了出來,一院子的人圍追堵截,大廚聽到聲音往外跑,看到四喜的首飾在那兒,連忙囑咐人看緊了,分神的功夫,聽見鴨子籠裡也噼噼啪啪的響炮不斷,幾隻鴨子嚇得呱呱直叫,撲騰著翅膀亂跳,連帶著送過來的鵝和雞即便是綁著腳也也亂飛亂跳。
等看門小廝回過神的時候,只有貨郎站在那兒,哪兒還有四喜的人影啊?
四喜姿勢彆扭的跑到巷口,正見著三春等得心焦,眉心皺成一團,上了馬車抱著三春使勁親了一口,換了件衣服,就說“停,停這兒,我不能回家,回家麻煩就大了,你們先別找我,我找你們。”捧著三春的臉死死親了一下,撿條小路就鑽了進去。
看門的小廝見沒了四喜,一把拎起貨郎的衣領,惡聲惡氣的問“人呢?剛才的公子哪去了?”貨郎結結巴巴的也說不明白,一指相反的方向,兩個小廝就攆了過去,左右找不見人,再回頭,貨郎也沒了蹤跡,不敢回府稟報,可是現在兵荒馬亂的,不是說在外面躲一陣就能把風頭避過去的事,只好硬著頭皮找大總管回報。
後廚的人自然也脫不了干係,被大總管狠狠訓斥了以後,都心驚膽顫的等著滿祿的示下。
滿祿自午後喝了四喜一盞茶後,一覺睡到戌時才醒,知道四喜又跑了,氣得滿祿砸了他一屋子的物什,罵四喜是怎麼養也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個月後
早已過了白露,天氣轉涼,時不時掃過的風吹得人犯寒,加上冷清的街道,更顯得蕭條。窩在牆角的乞丐,不時對路人說一聲“行行好,給口飯吃吧。”午正一過,本來還有幾個人影的街道,剎時冷清了下來,乞丐也移過放在一邊的門板,擋在身前,冷風飈飈的,秋分還沒到,竟然有立冬的味道了。
“碰”的一聲,一隻羽翎箭射在門板上,嚇得門板後的乞丐一縮頭,“哎,又開始了。”果然,不一會兒,附近的房沿上、瓦片中、柱子上,都插上了箭。
一通箭陣,門板後的乞丐鬆了口氣,看樣子再射,就要等明日午時了。伸手拔下門板上的箭,上面帶著文書,四喜撩開擋著臉的亂髮,開啟文書細細看去,上面依然歷數董裴罪狀,註明只誅董裴一人,從人無罪,不同的是,今日又新添了內容,就是生擒董賊與死斃價碼不同。
四喜嘻嘻直笑,天下最大的暗花,就出於瑞王爺啟人之手,想必那坐在龍椅上董裴一定不好過。
瑞王爺啟人已將京城圍困半月有餘,成日炮火連天,攻城攻得緊,火炮並不往城內轟,對著城牆根轟轟直射,震得京城的地直晃,人走在路上都覺得房屋在轉,看得眼暈。
數日前,更是有細作潛到城內,一把火燒了糧倉,大火怎麼也撲不滅,急得兵部尚書焦頭爛額,城內還囤集著二十萬大軍,啟人的軍隊就駐紮在城外,不緩不急的,一點點的用火銃和大炮慢慢轟,裡三層外三層的人馬把京城圍得像鐵桶一樣,站在城頭,一眼望去,看不到頭。除了兵力鬆懈的北門,基本就沒有可以窺視的縫隙。
為了節約儲備,啟人射進來的箭,兵部天天著人回收,可是也怪得很,這箭明明就是城外射進來的,可是一搭在他們的弓上竟然射不遠,畫著極其優美的弧線後靈巧的扎到地面上,根本就沒有殺傷力,氣得尚書大人直搖頭。
抬抬看看天,灰濛濛的,手指按著文書上的字跡細細描摹打量著自己的主意。自那日和一個乞丐換了衣服天天乞食外,他時刻在找出城的時機,連流民都沒個出城的機會,愈發的讓四喜焦躁不堪。儘管箭不好用,兵部尚書仍然著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