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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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挑戰他未免有些太過輕率,我勸你還是打道回府吧。”黎曜清冷的聲音幽幽飄來,巫鋒明顯感受到了壓迫,剛想反駁,只見那白衣公子對著那竹筷輕輕一敲,整張桌子從中裂成兩半,此時幾乎所有人都圍到此處來看熱鬧了,看到這一幕紛紛震驚得不能自已,巫鋒號稱鬼手無雙,武林中何時有這樣一位人物能輕鬆破了他的局?黎曜將那個竹筷在指尖把玩:“既然贏不了我,那就別妄想打得敗他。”那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這是威懾,是警告,灌注了內力的氣流在大廳裡衝撞盤繞,很多人聽到這話都冷汗浹背,只好悻悻而回了,顯然他們都放棄了與泠寒教作對的想法,而那個巫鋒也非莽撞之人,心中自有分寸,再次開口竟是對著黎曜:“公子手法爐火純青,在下敬佩得緊,敢問公子姓甚名誰。還有公子這般人物,想必心氣極高,在下私以為公子不該和這個十惡不赦的魔鬼有什麼交情。”黎曜聽聞此句,心中暗暗覺得好笑,凌厲的氣勢也減了幾分,還未開口,便被花君諾搶了話頭:“他便是公子黎曜,他與我之間什麼交情與你有何干,你只要注意你的小命便好了。”江湖便是這樣,眾口相傳,有些人便成了神話:公子黎曜,坐擁枕流閣,白衣翩躚,獨步武林,驚才絕豔,名冠天下。
出了月鳧樓,兩人分道揚鑣,花君諾率屬下回到分部處理殘局,聽說星魂殺紅了眼,簡直成了一場血屠。黎曜此次前來並非單純是為花君諾解圍,同時也是為自己解惑,花君諾武霸天下,卻幾乎從不在自己面前出手,初次見面硬接了自己一招,後來在泠寒教前他刀下留人,就是剛剛,也沒有對大廳裡的人下手,這對於從來都趕盡殺絕的他來說太反常了,花君諾從不是一個好管閒事的人,為何他總能感受到有魔教的人在跟蹤?他放任了對方的追蹤,利用對方從營帳逃出,然而花君諾從不是一個甘於被他人利用的人,又為何那樣捨身相救?沒有過命交情的人會只為了蘇堯的請求而赴湯蹈火?這對於遊戲花叢的他來說絕無可能。黎曜暗自懊惱起當日自作聰明利用花君諾脫困,又被他那番幾乎置性命於罔顧的壯舉震懾了心神,待平靜下來,他心裡已經有了計較:花君諾,少在本王面前演戲,敢迷惑本王的,你是第一個,膽子真不小啊。
世人聞鬼獄而喪膽,卻鮮少有人知道,這座人間地獄坐落在煙雨江南。鬼獄裡戒備森嚴,犯人活著的時候絕不會走得出去,而在外面看來,鬼獄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座鐵塔罷了,鬼獄的牢房都會開一扇天窗,犯人被吊住,那角度恰好能看見外面的小橋流水人家,這種近在眼前卻不可得的痛苦會日復一日折磨著他們,直到身心崩潰,說出了秘密的犯人便不再有利用價值,於是他們解脫了,而離開鬼獄的只不過是他們冷冰冰的屍體。看到鬱親王,看守恭敬地讓開了一條道,“帶我去見雪涯。”看守微微驚訝了一下,這麼久以來能讓王爺記住姓名的犯人寥寥無幾,看來這個雪涯果然不一般。雪涯便是當日攔截黎曜和蘇堯的殺手統領,他在這裡呆了一個月餘受盡了各種折磨還是不肯吐露一個字,既沒有瘋也沒有傻,真是毅力驚人。當血肉模糊幾乎不成人形的他看見黎曜的時候,整個人就像甦醒了一樣,雙眼迸發出刻骨的恨意。“雪涯,你可真夠倔的啊,”黎曜幽幽嘆了口氣,甚是惋惜:“我都猜到了,你還不肯說嗎?他對你如此重要嗎?”雪涯眼裡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然後又迅速斂去了,他依然沒有開口,黎曜不以為意,繼續道:“你怕他,卻也傾慕他,我沒有說錯吧?”“王爺果然眼力過人,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麼雪涯任憑你處置了。”“你就不好奇,我是怎麼看出來的嗎?”黎曜自顧自地說下去,語氣不辨喜怒,“其實真正讓我肯定自己猜測的還是你剛剛那句話,真是沒想到啊,我一直在懷疑是穆武在背後動作,卻是他。”雪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最後仍是洩氣地低下了頭,訕訕道:“都說鬱親王機智善謀,雪涯懇請王爺放過。。。他。”“呵,他做事滴水不漏,演戲逼真,玩弄人心,抓住他的把柄談何容易?縱使我是親王又能奈他如何?”黎曜嘲諷地勾了勾嘴角,“看來也有鬱親王為難的時候,那一次,他是故意放你走,而在我的印象裡,從前能被他放走的都是死人,好了我該講的都講完了,王爺是不是該賜我一死了?”說完最後一句,雪涯似乎無以為繼,閉上了眼,不再開口。黎曜從沒有想過自己也有用可笑的直覺來斷案的一天,也沒想過能和一個犯人心平氣和地談話,沉吟了片刻,黎曜對看守道:“把他身上的鏈子解了,不必再對他動刑,我還會再來。”用一句話改變自己的命運,雪涯苦笑不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