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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識十五年了,也愛著他十五年。那時候,小師叔才十歲,自己十四歲,第一次隨師父回山拜望師祖。從見到他的第一眼,看到那雙晶瑩剔透又冰冷的眼睛,朱靖就已經不再是自己。
他想讓小師叔笑,想讓他為了自己展露歡顏,所以之後每年都隨師父上山逗留數月,只是為了看這個男子一眼。
看著他從孩童到少年,甚至成年,愛意不減反增。從來沒有愛一個人愛到如此痛楚,即使只是想到他,心口就發熱發緊。
直到師父察覺出他的感情,訓誡了他。朱靖才知道,若是師祖的關門弟子動了情,將會受到極慘烈的刑罰。他怎能害侯雪城呢?於是在師父天年後,他便沒有再去天山。
過去已如風而逝,捉不了也抓不住,只有情意憑添相思。朱靖對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從不曾計算過,即使傷心,即使失望,也總是找一個理由撫平傷口。
兩人之間所經歷的風風雨雨已多,但為何痛楚總是驟然來襲,總是讓他不能自已?朱靖輕聲嘆息。
十月飛霜,在如此深夜,把滿街的寂寞帶進斗室。隨著炭火爆裂的輕響,他的目光凝注在侯雪城寧靜的睡顏上。
要到何時,那雙從不映上對方身影的瞳眸,會映上自己的身影?要到何時,侯雪城會懂得自己對他的心情?當他為了保護自己想犧牲生命時,他何時才會體會到自己身受的痛楚?
正想間,只聽侯雪城轉動身軀,睜開了眼睛。
朱靖大喜,拋開雜念,連忙靠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小師叔,你醒過來了,還很痛嗎?”
侯雪城只覺的胸口疼痛欲裂,氣血翻湧。他微微一動,朱靖便已察覺,按住他的肩膀,「別動,你傷的很重……”
侯雪城撥開朱靖的手。凝目四周。「這裡是……?”
「這裡是郡王府,我的臥房,咱們已經安全了。”朱靖沒有計較他的拒絕,連日的憂急,只怕眼前的人會死去,此時見他醒來,狂喜之下,聲音竟然顫抖。
侯雪城點頭。「讓你擔憂了。”他嘴上雖是說著體貼之詞,但語氣仍是冷峻之至。
朱靖只是微笑,緊緊握著他的手,侯雪城見他容色憔悴,滿眼都是紅絲,知道自己這些天傷勢必然危急。「我昏迷了多久?”
「三天。”朱靖回答。”司馬儔他們都說了,你到了月圓十五,便會失去功力。小師叔,為何不對我說?………是我害你落到這樣的地步………。”他說不下去,心中只滿懷了歉疚。
侯雪城的聲音仍然冷冷淡淡。”我此行的目的是輔助你們順利回京,替你們屏除其他阻擾,維護你的性命,不是來探親或訴苦的。幫的了忙就幫,幫不了忙,就死。那也沒什麼。”
真想緊緊抱住這個即使在這種處境,也絲毫沒有動搖的男人。朱靖忍住那樣的感情,看著他身上破碎的傷勢,”很痛嗎?”
侯雪城搖頭,他心裡還在方才醒來的情境中。
當他醒來時,並沒有立即睜開眼睛,只覺得嘴裡一陣發苦,有人正在喂他喝藥,那濡溼的嘴唇溫柔的含住他的唇,仔細而小心的將藥哺入他的嘴裡。
是誰那麼大膽?侯雪城心中著腦,掌心已經涵蘊了勁道,睜開眼睛,打算將這人立斃掌下,卻看見了朱靖。滿心的殺機便化為烏有。
這時瞧著朱靖滿眼柔情,不禁一陣心悸,胸口登時氣血翻湧起來。側過頭,一口鮮血又嘔了出來。
朱靖見侯雪城忽然嘔血,大是驚慌,顧不得那口血濺了自己一身,連忙運氣替他安撫翻湧的氣血。
侯雪城回過神來,說道:「我沒事,只是一下子血不歸經。”他凝視朱靖凹陷的臉頰,凌亂的頭髮,想起了自己昏迷時,他悽絕的呼叫。
伸手摸摸朱靖消瘦的面頰,一向清寒的眼神微顯柔和,「從我重傷昏迷之後,你都沒有好好休息吧?”
朱靖按住他撫摸自己臉孔的手。”我沒什麼的,只要小師叔醒來,我就安心了。”
侯雪城收回自己的手,忽然覺得這句”小師叔”很刺耳。他淡淡的說:「我雖是你師祖的關門弟子,卻不算你師父的師弟,你師父學的不是傲神宮的功夫,你也不用叫我小師叔了。”
侯雪城頓了頓。「你師祖愛叫我城兒,你師父卻叫我雪城,反正你大我四歲,你想怎麼稱呼都可以。”
朱靖大喜,這樣自然可和他更進一步了。「那麼我便跟著我師父,叫你雪城,這樣好不好?”他想這樣稱呼侯雪城,幾乎想了一輩子了。
侯雪城點頭,只要朱靖不再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