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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急行赴援。欽此。”
朱宸濠凌然而視,對面那一襲黑袍的人亦黑曜深暗,眉結唇抿。
“寧王,你想抗旨麼?”
京畿近衛大都識得對面發話之人乃是皇帝,只不過這陣仗不似皇帝出行,寧王亦是不下馬不叩拜,皇上也並未表明身份,一時間卻是不知該跪拜還是該佯作不知。
“臣……不敢。”朱宸濠握緊韁繩,暗自攢拳。
不久前得到葉子訊息朱厚照見過劉瑾,其中必有蹊蹺。那人親來定是必得之勢,看來湖廣一帶這塊肥肉只能暫且擱置,只是良機難遇……
上位二人各懷心思,聖意難測將士人人自危,一路陰鬱無話。
夜.乾清宮
朱厚照執了筆,遙看那人修指在沙盤上排陣演形。殷淚透紙,奏摺上一點猩紅在眼底不斷放大,不斷血染,幻化成鮮活的殺戮。朱厚照看見血霧中他的小皇叔修指執劍,唇勾淺笑,淡淡地對自己說:“廢帝,你便自行了斷吧。”
“小皇叔!”
啪!
燭滅,蛾亡。
朱宸濠抬眼而望,那人的臉隱晦在滅了燭火的塌邊,暗影模糊。
“小皇叔,你……”
朱宸濠鳳眸微狹,知他此番必定有事,心下甚惱當初因忌汙穢沾身而沒有結果了那瘋狗劉瑾。
“小皇叔,我……”
小皇叔,告訴我,你沒有私編暴民入親兵護衛;你沒有私建兵工廠私訓軍隊;你沒有與劉瑾合謀逼賊造反;你沒有私通內臣安插眼線監視皇城;你……沒有盜走復刻皇城暗道駐兵的地圖……
小皇叔,告訴我,你做這一切只是因為、只是因為,只是因為……
這一切都不是他們所謂的謀反的證據!
只是小皇叔,當年在萬歲山上,你是意欲殺我麼?小皇叔,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在房中換上那樣不堪一擊的假劍,你,真的想要我死麼?
朱宸濠看他欲言又止,雖不知究竟,卻也能猜知大概,定是劉瑾那瘋狗亂咬了什麼。費心力‘解釋’更陷自己入不利境地,如今大事尚未備好,他既不問,自己便也佯作糊塗的好。
一夜是無眠。
第22章 章二十一
正德五年秋七月丁未.奉天殿
“有鑑於日前安化王之事,即日起撤除藩王護衛。寧王乃天下藩王之表,就請自皇叔始撤除護衛隊。”
朱宸濠震然而望,朱厚照眸厲勢威,朝堂之上一片噤啞。
“該奏報的既已完畢,沒事就散了吧。請皇叔留步少刻。”
朝霧被生生夾斷在金漆沉厚的內外,透了精工細琢的窗格,束束折了道損了輝的白光橫斜淡掃入殿,明明暗暗,深深淺淺。
金碧的穹,光潔的地,騰龍的柱,都不那麼明晰了,被那逃逸入內的霧氣籠上一層模糊;連同階前那個華耀的人也不那麼明晰了,他的鳳眸薄唇,慄發修影,也罩著那麼一層朦朧……
看不清,此刻的他究竟是不是那個與自己相許永隨的人?
看不清,此刻的他還是不是那個自己發願守護的人?
小皇叔,我該怎樣,怎樣才能看清你,才能留下你,才能……得到你?
“陛下究竟何事。”無疑而問,鳳眸微挑。
“小皇叔,旦夕之間,我們已如此生疏?”朱厚照步步行下,步步逼近側下那卓耀傲立的人。
“既然陛下不再信任微臣,微臣即刻便啟程歸藩。”
朱厚照已然行至面前,一步,呼吸可聞。緊緊扣住那人的腕,鐵指似太過用力而微抖。
歸藩,然後背叛我麼?!
“你答應過不離開我!”
左腕脹痛麻痺令朱宸濠略不自在,微微扭動手腕越發動彈不得,眉眼間卻淨是溫雅恭謹:“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回封邑仍是在陛下的土地上,如何說得離開?”
朱厚照望著眼前人唇潤眸泫,面拂淺笑,恭謹疏離,完全不是日前那個還會與自己冷顏怒容、生動真實的皇叔了,現在這個,是什麼?亂臣賊子的精緻假面?冷心吝情的本來面目?!
朱厚照猛然把他推靠在柱上,未及他反應,朱厚照早已迅疾扯開他的腰帶將他雙手牢牢捆縛於自己身後。
“小皇叔可還記得大內珍藏?”
唇角勾起一抹邪厲,“小皇叔,這樣,你便無法撇我而去了!看,我們現在多親近難離,你,不能離開我,不能!”
朱宸濠覺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