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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朱厚照怔怔望了那明黃絹帛,忽而笑開了來,“什麼遺詔?什麼書信!朕還未死!”
火盆耀焰,明黃成焦赤終化灰黑。曜眸中,星點泫亮湮覆入玄水深暗。
第46章 章四十四
'正德十四年六月丙子,寧王宸濠反,巡撫江西右副都御史孫燧、南昌兵備副使許逵死之。戊寅,陷南康。己卯,陷九江。秋七月甲辰,帝自將討宸濠。丙午,宸濠犯安慶,都指揮楊銳、知府張文錦御卻之。辛亥,提督南贛汀漳軍務副都御史王守仁帥兵復南昌。'
寧軍攻下南昌周圍鄉縣便向安慶進發,誰曾想皇師竟有如神助輕而易舉攻入南昌!朱宸濠留下副將繼續攻打安慶,自己匆匆帶領一隊騎兵回師南昌。待得趕回,水師已與皇師交戰一日,寧王水師船巨力威卻敏捷不足,昨日一戰敗績,寧軍再次退向東北後方數里。是以水師將領下令連方陣,船船相靠,首尾相接,兵馬行於其上如履平地,方陣逼近,皇師船小勢微,暫不能破陣,只得退守西南岸。
晨曦霧靄,津迷渡。朱厚照高立於埠頭,見那人銀甲破重霧,一騎馳前。
朱厚照乘舟相迎而上,百步之距。
“數訪寧王府,看來你也非無所作為。”
朱厚照看對面那人戎馬銀盔,意氣傲揚,唇微勾,眉挑目狹。自己也曾立在那樣的小皇叔身畔,只不過,他的眸中不似現在這樣寒極冰破。但是,現下的他眸中,只映照著自己,只有自己,不是麼?
朱厚照慢慢慢慢勾起唇。
湖面白霧瀧漫。
朱宸濠定定望了對面的人,一避再避,終不能避。
風起,霧散。風自身後吹拂推前,朱宸濠緩緩舉起弓。箭矢熾焰。
時機已到。
箭疾鳴。
朱宸濠側身避過,箭急發。突生變故,朱厚照落入水中,燃焰的箭羽射釘入倉,焰赤騰。後發又至,頜下微涼,對船一人自船腹下躍上立於船頭,竟是王守仁!
不算太陌生的內力若沙流逝感……只是這一次,更混有其他劇毒流遍經絡五臟!
風向此時竟然轉西南,迷朦中那艘火船順風向己處撞來……
“小皇叔!小皇叔!……”一團明黃氳了水漬撲靠過來,朱宸濠微微勾起唇,“朱厚照,就算是老天也幫你,我……也不會……輸!”
流火竄,湖面紅赤。對面王守仁領軍進攻而來……
第47章 終章
'正德十五年春正月庚寅朔,帝在南京。'
“父王父王父王……”
朱厚照木然被那稚氣的少年撞開,又彷彿想到了什麼惶然迴護住床沿,“出去!誰打擾我的小皇叔休息,立斬無赦!”
那少年似乎被凌厲暴怒的眼神震懾住,抽噎漸低,怔怔看了他,再看看床上的人,大哭:“你是壞人!你害死我母妃,害死我父王,還把父王的屍身拘在你身邊!你是壞人!你賠,你賠我的家!”
朱厚照微愣。
“陛下,臣找到世子之時,他已患失心瘋……臣懇請陛下,讓臣下將他帶回撫養,自此之後更名改姓……”
“王守仁!”朱厚照將少年扯拽開的被角仔細拉好,迴轉身,唇邊勾起一抹笑:“王愛卿,一個瘋小子,哪裡懂得這許多?朕真不想提醒你,婁妃投水自盡誰才是罪魁?!你真的是為了大明江山才盜取大內禁藥,才暗藏艙下暗箭傷人?!念在你畢竟救了朕,亦是看在大明江山的份上,朕不能怪責於你。只是現下小皇叔病重垂危,你卻帶了瘋子來鬧騰,居心叵測!滾出去!”
王守仁拜了拜,牽攜少年恭身退走,到得廳外,對了候在外堂的楊一清王綸搖搖首。
“陛下現在的狀況……誰勸都不會聽。看來下猛藥也無濟於事。他堅持認為寧王根本只是昏睡……”楊一清捋了捋稀白的鬍鬚,面愁眉皺。
“殿下的症狀十分奇特。當日我檢視之時已然死脈,卻又一直有一息不斷……身體經炎夏寒冬依舊不熱不冰,亦無腐化跡象……湯藥喂入又與常人無異……我王綸行醫多年,這實在是……比起殿下,現在更要緊的怕是皇帝陛下。背傷愈重還不肯醫治,而且現下的偏執已然成病……”
王守仁垂頭嘆氣,王綸覷著他,說不上厭惡此人,卻也喜歡不起來。若不是為了朱厚照,自己絕對不會願意與此人同處一室。
主上的心,他自己也許也不曾明白,或者不願承認,朱厚照已然超越他的宏圖偉志。此時他自己不生不死,若他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