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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雜著不少黑衣人——
糟糕!蘇叔陽心中一凜,這店小二隻怕並非常人——否則他一嗓子,這些官兵又怎麼會如此快便聚集到此處?
這一群官兵中,為首的卻是一位衣著、相貌皆是平平的中年男子。他站在巷口一個餛飩攤的椅子上,看著蘇叔陽和身後的少年,冰冷凌厲的目光一掃,開口說道:“殺。”
一時間,整個小巷子血光四起,蘇叔陽將少年摟進懷裡,一柄長劍接連砍盡數人的脖頸之中。
金屬切進骨肉之間的頓澀之感並不能讓蘇叔陽感受到收割生命的快樂,只有一陣又一陣的疲憊湧上心頭。他並不在意殺人,可也不喜歡殺人。
而這段時間,他拿走了太多該死的、或不該死的人的性命。
小巷很窄,屍體很快便壘疊成了一小摞,而士兵仍在前赴後繼往蘇叔陽站立的位置湧來。
少年被他護在懷裡,頭埋在衣物中。蘇叔陽極力避免那些刀劍傷到他,卻一直沒能低頭檢視自己是否成功了。
血的味道散不出去,只能濃濃地團在所有人的頭頂。蘇叔陽將一小隊準備從他後背襲擊計程車兵解決掉,終於得空低頭看了一眼他的少年。
除了臉色有一點白,其餘都好。
蘇叔陽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保護少年,也許是因為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又或是血腥味激發了他的殺意。這些天平復安穩的內息此刻又瘋狂地翻湧起來,隱隱透著肆意後的徹底崩潰。
直到最後一個士兵倒下、摔在別人的屍體上後,一直有所動作的中年男子終於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從長椅上一躍而起,如猛虎撲兔般衝向蘇叔陽。
當兩柄長劍“錚”一聲磕碰在一起,迸發出銀色的火花,中年人盯著蘇叔陽的眼睛,開口道:“束手就擒吧。”
他的嗓子又低又啞,隨著這句話,兩個人各退了半步,蘇叔陽聞言挑眉:“廢話少說。”
風打著旋兒繞過他們的腳邊,撩起衣角,吹過那些安靜地躺在地上計程車兵。天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冰冷的月光照進小巷,落在劍鋒之上,被溫柔的斬斷。
中年男子手中的劍比尋常要長要寬,看起來古樸而笨重,然而揮舞起來卻如同游龍一般靈動,招招指向蘇叔陽的周身要害。
蘇叔陽在此前的輪戰中為了護住少年,本就受了不少小傷,血一點點流逝,加之內息愈發混亂、接近潰散,只能見招拆招、擋住中年男子的攻勢。
你來我往之間,蘇叔陽再添新傷,中年人肩上也中了一劍。
“蘇叔陽,你既然敢血洗安世王府,現在為何又四處逃竄呢?”中年人退至巷口,捂住鮮血浸染的傷處,“若是……”
“引頸就戮才算英雄,賀門主,你當我是傻子?”蘇叔陽將臉色蒼白的少年放到地上,勉強壓抑住喉頭不斷泛上的腥甜,“倒是你……如今甘為朝廷走狗,說出去才是叫人笑掉大牙吧。”
賀岫群沉默不語,只是復又舉起手中長劍橫在胸前。
“當真要殺我?”蘇叔陽將劍上的鮮血抖去,“當初你就不及我,現在拜在朝廷腳下,那就……更不及了。”
“多說無益。”賀岫群默然,又道,“你受傷了。”
“哈哈,”蘇叔陽聞言,竟是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受傷?我便受傷了你也是做夢!”
直到塵土與血花濺起又落下,如落英點點沾在石塊上,賀岫群睜大眼睛看著沒入自己左胸的長劍,而自己的劍尖卻沒能觸及對方的咽喉。
“就算這個江湖不是武林人的江湖,你也是個武林人。”那是他死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精彩。”隨著輕巧的腳步聲,晏小山緩緩出現在巷口,他仍然提著那盞紅燈籠,“蘇幫主果然名不虛傳。”
來不及喘口氣,蘇叔陽只得又舉起長劍,“你是誰?”
“桃緣客棧的店小二。”晏小山微微躬身,“這回煩勞蘇教主解決了這幫官兵,辛苦辛苦。”
“你借刀殺人?”蘇叔陽冰冷著一張臉,心底漸漸有火氣升騰而起。
“哪能呢?”晏小山笑眯眯地說,“我不過是幫蘇教主跑了個腿,順便替自己謀個福利罷了。”
他見蘇叔陽只是冷冰冰的盯著自己看,不禁搓了搓手,笑著解釋:“那幫官兵也忒煩了,我家客棧這些天都沒什麼進賬,再這樣下去我只能喝西北風啦……”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而且……那些官兵哪裡比得上蘇教主呢?”
言罷, 隨著紅色的燈籠紙被燃燒得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