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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晨凰和檀喬卻帶著二十四影衛忙了一路。吳王趙伽麾下設東海制置司,水軍十分龐大,處處設定關卡,一路行來,被盤查了十幾遭也不止,連錢塘等人熱火朝天的馬吊也被打斷了好幾次。
檀喬和手下影衛辛苦得不得了,數次跟司晨凰提議把四大使派出去乾點正事兒,都被司晨凰輕描淡寫地帶過。檀喬也是七竅玲瓏心思,清楚這其中緣由,最後撇著嘴腹誹:“偏心。你的小情人出來就是散心的,我們出來都是賣命的!”再不多言。
閩中此地向來與南海諸國通商較多,處處都是大碼頭。這一日船在一灣口附近又停住了,隨船的侍從下人上岸補給食物和水,眾人還道是又到了什麼通商碼頭。結果不出片刻,一群兵士又過來盤查,檀喬出示那張通行文書,方才放行。便是如此,也賠了一百兩銀子給官爺們打酒喝。
聞睫不耐煩地道:“早知道這樣為何不走陸路?這些官大爺們有多麼煩人,咱又不是不知道。”
韓雲汐聞言,隔著窗子望外看,見那海灣裡隱隱地停泊著一排排戰船,十分整齊,前面擋道盤查的海船上也是一群群的兵士。沿路此種場景已經經歷了幾處,他笑道:“這一路上,搞得咱倒是來閱兵一樣。怪不得要討要那一張通行文書,不然我看真走不到閩都。”
十餘天后,到得閩江入海口,船緩緩轉向,折而往西。
天水教跟吳王趙伽是唇齒相依的干係,但司晨凰只在初任天水教教主那一年來拜望吳王趙伽一次,以後再沒來過閩都。這次前來,趙伽竟然攜王妃,帶手下臣子出城迎到閩江岸邊,禮儀周到,陣容豪華。
趙伽今年三十而立,身材粗壯高大,下巴削尖,死氣沉沉的眼睛,烏黑中略帶些紫色,嘴唇也帶些紫色,與暗紫色雲紋錦衣相映襯著。玉帶束腰,金冠箍發,大熱天穿得如此厚重,臉色卻依舊青白,暖不過來的樣子。
司晨凰抱拳為禮,身後諸人跟著行禮。趙伽趨前幾步虛扶,拉著他手前行。司晨凰一摸他手,冰涼徹骨,隨手又搭上他脈息,脈息微弱,忽緩忽急,心道:“就這樣兒,也不知能活幾天,還不安分。”
眾人換乘吳王府的船隻入內河,有水路直通吳王府邸。趙伽在閩中橫徵暴斂、作威作福多年,將閩都建造得十分巍峨壯麗。他陪著司晨凰站在船頭,一路行來,但見街市繁華,行人如梭,司晨凰隨口道:“閩都果然好地方。”
趙伽道:“好地方,也輕易見不到賢弟屈尊過來一次。愚兄等待這幾年,方才等到賢弟大駕光臨,榮幸榮幸。”他長司晨凰三歲,以賢弟相稱,聽來十分親熱。
司晨凰道:“我這裡都是些江湖粗人,言語禮節上諸多不妥之處,怕被外人見笑,因此輕易不帶他們出門。”
趙伽眼光掃過他身後諸人,覆著面具的檀喬,黃頭髮的雜種錢塘,沉靜溫順的韓雲汐,冷峻秀氣的江畫塵,稚氣未脫的聞睫,個個左顧右盼,瞧來少不更事。天水宮和吳王府多少年互相死盯著,知根知底剖腹剖心,趙伽卻知這些人看起來沒什麼出眾之處,實則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斷不可小覷。
他微笑道:“賢弟客氣。這次可得多住幾天,讓愚兄好好招待一番。”他湊近了司晨凰,輕聲道:“前一陣子你天水宮的事情我聽說了,賢弟手段乾脆,殺伐決斷,愚兄佩服!愚兄便是心腸太軟,總是下不得這般狠手,害得處處受制於人,惹來不少閒氣。這次朝中派人來,不知又會玩兒什麼花樣,屆時若有不妥當之處,愚兄還得跟賢弟多請教請教。”
司晨凰輕笑:“吳王殿下手段強過我百倍。殿下治理得這閩中井井有條,在東海更是雄霸四方,我卻只有一個小小的天水宮,如何能和殿下相比?”
趙伽哈哈大笑,順手拍他的肩膀,原來澹臺鎢拍人肩膀的毛病是跟他主子學的:“賢弟啊,嫌天水宮太小施展不開是嗎?你們這行話是怎麼說來著,一統江湖,天下無敵。你放心,只要你我一如既往互相幫襯,若有我縱橫天下的這一日,便有你一統江湖的那一天!”
司晨凰袖手而立,但笑不語。
五月初二,趙伽生辰。這一日天氣也應景得很,麗日朗朗,東風脈脈。閩江兩岸風光如畫卷徐徐展開,臨水榴花盛放,紅豔如火;梔子白蘭漫山遍野,香氣馥郁。
依著閩中風俗,趙伽先在閩江岸為天地祖宗上香行禮。京師的賞賜已經送到,趙伽卻命人將來使堵在閩江下游不許靠近,讓其靜候訊息。天下各處封地親王,也就他做得出這樣的事情。
爾後吳王坐船巡江,接受兩岸百名古稀老叟帶著百姓賀壽。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