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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運用了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王二頭把它掛到正堂,換下了那張風吹日曬雨淋過的殘破不堪的劣質春宮。
“大當家啊,你看看正堂的那張畫布,”尚槎語重心長的對王二頭說道,“不光是看不到畫的究竟是什麼,如今都不知道這畫上究竟是一男一女的顛鸞倒鳳還是兩個男子的龍陽風月了,換了吧!”
“軍師說的倒是有理,只是有什麼好畫能代替得了如此意境?”王二頭摸著自己的鬍子拉碴裝模作樣的說道,“要不軍師你來潑墨一幅?”
“這這這……這小生不會!”尚槎對此全然不知,他連畫都畫不好,更遑論這等東西,“不不不!這不有一幅現成的畫麼——觀音送子,大吉大利啊。”
“這是求娃娃的東西,老子光棍一條,要這頂個屁用!”王二頭不滿道,“軍師玩笑了!”
尚槎倘若是二十一世紀生人,一定會跳著腳大罵一句“屌絲註定孤獨一生”,因為王二頭放著新媳婦不搶上山,只奪走了人家的嫁妝細軟,所以感慨自己光身一條豈不是活該!
但是尚槎並不會這麼開口,而是細聲慢氣的解釋道,“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這送子圖寓意人丁興旺,這不是在保佑大當家的折枝亭興盛不衰麼?”
不怎麼讀書的人到底是沒那麼花花腸子,王二頭當然架不住這樣的哄騙,於是親自敲了一個釘子在正堂,掛起了那一幅描了金線的神仙畫。
王二頭對於搶來的東西論功行賞,尚槎表示自己無功不受祿,什麼也不要——但是作為得到了那幅掛在正堂的“名畫”的軍師,王二頭覺得尚槎還是很有功勞的,執意要給他一些什麼。
前面已經說過了,尚槎的眼裡當然瞧不上這些山野裡的珠寶,但是見到王二頭盛情難卻,就勉勉強強的挑走了一串金剛菩提子的串珠。
金剛子,據佛教書籍介紹,謂金剛樹所結之子,甚為名貴。金剛,則為堅硬無比,無堅不摧之意,有可摧毀一切邪惡之力。尤其是密宗修練練金剛部,更是須用金剛子念珠。此物佩帶身上,驅邪避禍之力較強,可增吉祥。而這嫁妝堆裡就有這麼一串十五瓣的金剛菩提子,其意思甚是吉利,能代表丈夫長壽,特別對美滿婚姻有幫助。
尚槎也是想借借這吉祥的意思,所以就揀了一條這個東西。王二頭倒是笑他,“軍師真是個斯文人,清高的很!放著金銀財寶不要,撿那一串爛木頭子兒做什麼!”
並不理會王二頭這種善意的玩笑,尚槎只是說自己覺得這小東西把玩可愛,隨後便不再多言。折枝亭裡的上下一干人等此時大多數都沉浸在分贓的喜悅裡,自然不會知曉兩處官府正在蓄謀剿匪的計劃。
第一次剿匪的場面實在是令人啼笑皆非,真搞不明白浩浩蕩蕩的一干公人圍著二頭山兜兜轉轉了好幾圈,愣是沒有一個人登上山去查探幾遭,興沖沖的乘興而來,卻只是敗興而歸的回了府衙,直言這些匪徒太過兇險。
第二次剿匪的時候也是一樣的哭笑不得,依舊是許多差役,圍著二頭山走了幾圈之後,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的上去了個把人巡山一通,下來之後卻都是搖頭說找不到匪首的藏身之處。
於是這好比“三顧茅廬”的請諸葛孔明,凡事再一再二還要再三,第三次的動靜就比較大了。因為家財被劫了去的師爺打算親自出馬,勢在必得的要攻下山寨。
師爺比不得衙役,是讀過聖賢書的人。知道遠處有一座山,叫做介休綿山,當年晉文公重耳為了逼出來自己的恩人介子推出來受封賞,就幹過一件值得後人效仿的事情——放火燒山。當然結局不太好,介子推死活不肯出山,愣是抱著一顆大樹活活被燒死了。
只會讀死書算什麼本事,活學活用才是硬道理,這位聰明伶俐的師爺一聲令下,衙役就變成了還不如土匪的東西,一人一把火,澆上松脂油,於是二頭山立馬就開始由小到大的上火了。
師爺篤信這群土匪不會像介子推一樣那麼有氣節,所以一定會被火燒的活活逼出來,因而三面燒山之後只留下了一處活口,定能夠如同甕中捉鱉一樣的將之捕獲。
不過這位師爺的天文地理知識大概儲備不足,二頭山是小山包,比不得介休綿山的植被茂密,三面燒山的大火根本就沒能連在一處。
折枝亭的人們自然是被火光嚇到了,王二頭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了自己的領袖風範,叫所有人分別查探一番活路出口,分散著逃竄。王二頭在打發完所有的嘍囉之後,拉住了尚槎,向他的手裡遞了兩塊碎銀和一張銀票,“好歹也是兄弟一場,有緣再見吧——現在這裡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