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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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絲毫不懼冷,一身粗布單衣,現出偉岸身材,猶如綢緞裹著鋼鐵。
“進去烤火!”遊淼朝他說。
李治烽彷彿想說點什麼,遊淼又抬手示意他進去,自己則轉身進了書房。
遊德祐瞪著眼看遊淼,遊淼換了副面孔般,笑嘻嘻道:“我爹說啥啦。”
“你自己看罷。”遊德祐把信扔給他,遊淼展開信看。
遊德祐又盯著堂侄兒的臉,觀察他臉色。
信上對遊淼在京城胡天胡地之事隻字未提,只約略說到遊淼是成家立業的時候了,當年父親自己十四歲便自立門戶與兄弟們分了家,如今遊淼在京中學有所成,該當考慮男兒事業之途。
恰好今年較往年要冷,傳聞北疆邊防動盪,思念遊淼,令他歸家一趟。若無他事,便讓遊德祐安排,遂北路商隊折而向南,經滄州入流州。
正好了,遊淼心想,回家看看,順便伸手要錢,什麼成家立業的,通通都是扯淡,京城的書還沒讀完,這時間讓他回去,只怕是要給娶媳婦兒。
“嘿。”遊德祐奸笑:“你猜你爹要做什麼?”
“嘿嘿嘿。”遊淼也知父親的信須瞞不過這人精,答道:“想給我娶個媳婦?讓媳婦管著我?”
遊淼把信摺好收進懷裡。
遊德祐又說:“你也知道該被媳婦管著?別忙走,我先問你,那犬戎人呢?甚麼時候打發走?這等人可萬不能帶回家去!”
遊淼哦了聲,遊德祐又說:“歸家前必須打發走!哪來的回哪去!”
遊淼有點捨不得,遊德祐又教訓道:“回流州去了,你父還少得你二百兩銀子?”
遊淼:“是是是。”
遊淼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太情願,還想多留幾天,不定府上人習慣了,也就樂得不管了,然而父親既然喚自己回家一趟,犬戎奴就不能放在堂叔家裡。否則自己前腳一走,後腳李治烽就當被賣了。
送去李延府上更是不行,李延看也不看就會把他殺了。
帶著上路?又帶不回家,只能在半路上把他放了,讓他自尋生計去罷。雖說花了二百五十兩銀子,但此刻感覺李治烽的份量又不是簡單的銀子了。
遊德祐又讓遊淼回去準備,恰好近日冬季商隊就要離開京城。從京城下江北流州有兩條路可走,一條是沿黃河下東山,入滄州境,沿路車馬顛簸,甚不安穩,翻山越嶺,得走上四十來天。
而另一條則是離京師北上,沿著塞外一路向東,再在山海關處折而往南,走官道,這條路安穩得多,但塞邊雪大風狂,也要月餘。遊淼心中一動,說:“我跟北商隊罷。”
“隨你。”遊德祐沒好氣道。
遊淼又說:“犬戎奴我帶著出去,隨處找個地方放了,叔不用再費心了。”
看遊德祐那神情儼然如送走了個瘟神,遊淼經廊前走過,左思右想,走北路是他臨時的決定,不就是個犬戎奴麼?等到了塞邊,給他點銀兩,打發他出去,放他自由,再將賣身契燒了,權當辦件好事了。
東廂院裡,李治烽依舊抱著一膝,坐在廊下院前看雪,剛掃過一次,地上又鋪滿了溼漉漉的冰碎,見遊淼過來,方起身跟著他進去。
房裡遊淼吁了口氣,坐到榻前,李治烽單膝跪下,給他脫靴子,又把靴子放到火盆裡烤。遊淼說:“大雪天的,怎麼也不多穿點?”
李治烽沒有回答,遊淼道:“明天給你找件毛袍子穿。”
李治烽點了點頭,遊淼又問:“你們犬戎人都在塞外,天寒地凍的,料想也是慣了。”
李治烽依舊沒有回答,用一個刷子,輕輕掃靴面上的雪,遊淼已習慣了和這傢伙相處的方式,又說:“明天我得回家一趟。”
李治烽手上的刷子略一停,遊淼又說:“你不用留在這處,跟我一起走就是。”
李治烽把一隻靴子放到側旁去。
“處置我令你為難的話,你命我自盡就行。”李治烽說。
遊淼初始沒聽清楚,先是一怔,李治烽卻像什麼都沒說過一般,開口道:“我去收拾東西。”
遊淼的光腳丫動了動,坐在床邊,心想是否先告訴他放他歸去一事,還是先不說了,若能帶回家,遊淼倒是不想放了他,奈何家裡老父比遊德祐更不好糊弄。見到多了個生面孔,就必然會問哪來的,知道是奴隸,又必然要看賣身契,兜不住。
況且把個犬戎奴帶來帶去,也不是個事,養奴這事,向來是民不告官不究。
可惜了,還沒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