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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如何……”
“不用你費心招待,你只請你家主人出來見我。”安永不耐煩地打斷他,冷著臉道,“你別說他還在遠航,我已經什麼都知道了!”
管家立刻心知肚明,尷尬地賠笑了兩聲:“小人不敢瞞白馬公,我家主人實不在此。白馬公若執意要見,不如先回府等候幾日,待我致信主人,一旦有了訊息,我立刻使人去貴府通報,不知白馬公意下如何?”
安永聞言卻是冷笑了兩聲,不依不饒道:“若是過去一切都好商量,今日我卻容不得你這樣敷衍我,既然你要致信你家主人,便麻煩你灑掃出一間客苑來,我就住在這裡恭候李公大駕。”
他突兀的要求令堂中所有人都傻了眼,李家管家尚未答覆,坐在他身後的冬奴就已經急得悄悄扯了扯他的袍角。安永不理會冬奴的暗示,徑自盯著管家不說話,直到逼得管家將他的要求盡數答應下來。
安永臨時的決定讓崔李二府措手不及,更是忙壞了跑進跑出的冬奴。
這天向晚,已經住進李家客苑的安永看著冬奴又像過去一樣替自己鋪床疊被,不由帶著些歉意地對他說:“我知道這樣做任性且無禮,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任他們沆瀣一氣拿我當傻子般愚弄。”
冬奴聽了安永的話,在燈下有些無奈地回望著他,緩緩道:“義父,您這般撒氣的確於事無補,可我明白您的心。”
安永聞言默然,被心頭濃濃的挫敗感壓得喘不過氣,許久之後才低聲道:“你也覺得我太孱弱了?”
“不,是義父您太寬仁。”冬奴說罷突然皺起眉,欲言又止地張了張唇,卻終是沒有往下說。
李府管家報信的速度果然飛快,不日安永便收到李琰之的親筆信,信中說他愧悔無極,已經星夜兼程趕往新豐,請安永只管在李府安心住下,等他前來請罪。轉眼又過了三四日,一天午後李府的僮僕小跑進客苑向安永報信,說自家主人的車隊已經進城。安永立刻起身前往李府門外,親自等待李琰之。
及至李琰之一行到達李府門庭,只見車隊人馬疲憊,唯獨李琰之一人不染風塵,下車後徑自搖著羽扇走近安永,向他長揖致歉道:“崔三,先前的書信事出有因,卻也是我對不住你。累你如此勞動大駕,李某實在有愧。”
“騙我的事也許你有苦衷,我來這裡,只是防你對我避而不見,”安永直視著李琰之道,臉上絲毫沒有笑意,“在過去,有的是躲我的人,我一向是親自登門解決問題的。”
安永提的是上一世的事,李琰之無從而知,也無心去探究。他自覺虧欠了安永,於是客客氣氣地將他引至客堂,趁四下無人時才對他和盤托出:“是聖上要我如此,恐怕他這樣瞞你,也是怕你傷心。再者船隊出這樣的大事,我也很惶恐,不知該如何對你坦言……”
“無論你有多惶恐,瞞著我是最壞的解決方式,”安永面色蒼白地望著李琰之,痛切地低聲道,“現在做什麼都遲了,我只想要一個真相。玉么出事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請你將一切都告訴我,不要再作任何隱瞞。”
面對如此執拗的安永,李琰之帶著萬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向他描述當日情形:“那天船隊遇到了可怕的風暴,偏巧我與玉夫人不在一條船上,風暴過後,整支船隊彼此失散,我只能率領餘部返航。崔三,天有不測風雲,航海本就是一件冒險的事,只是這一次我們遇到了危難,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嗎?”安永訥訥重複了一句,忽而冷笑道,“那麼我可否再問一句,同為遇險,何以你能全身而回?”
他的質問終於令李琰之失去耐心,頃刻間勃然變色道:“崔三,老天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我也是九死一生。你固然失去了掌上明珠般的玉夫人,可是李家的人又折損了多少?那些僮僕就算再不值什麼,也是性命幾百條,你一向是個仁厚明理的人,所以還請你在這件事上,多些體諒。”
“體諒……我一向不吝體諒,我也知道天有不測風雲,這件事沒法同任何人說理——可是現在,我不想寬待任何人。”這一刻安永選擇閉目塞聽,放任自己沉浸在恨意中——因為誰也不知道他的失去意味著什麼,沒有了玉么,他的前一個世界就徹底成了腦中一塊幻影,而這塊幻影將他與眾生仳離開,只會讓他活得像個瘋子。
“他們只當我是失去了一個姬妾,所以才說那些勸慰的話,我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離開李府的路上,安永在車中喃喃道。為安永駕車的冬奴聽了面色一動,不由接話:“義父,至少我知道,玉夫人她不是您的姬妾。您之所以看重她,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