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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陷在美夢裡,當然不願醒,”奕洛瑰說著說著又忍不住咬牙,鼻中冷哼了一聲,又問冬奴,“這藥效未散前,還需要注意些什麼?”
“熱酒、冷食、多散步、少穿衣。”冬奴忙不迭地細數,完了又道,“還要多浸冷水浴。”
“折騰。”奕洛瑰冷嗤了一聲,轉身便往殿外走,頭也不回地對冬奴下令,“你回去吧,在他戒了千金散之前,人得留在宮裡。”
此時的安永不聲不響,很安靜地躺在榻上。他的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珠卻黑森森像兩個空洞,任憑燭火對著也照不亮。奕洛瑰換了身白綾睡袍走進殿時,就見他這樣蜷身躺著,在燈下顯得蒼白木然的一張臉,卻在第一眼看見自己時,忽然展顏一笑,曇花般剎那間綻放出光采,兩眼熠熠如星:“你回來了?”
奕洛瑰如今很清楚他迎接的並非自己,心下更沒好氣,卻狡黠地陪他將錯就錯:“是啊,在外面累了一天,現在就想聽你念念我的名字。”
安永果然入彀,坐起身神色溫柔地凝視著奕洛瑰,用低低的聲音喚著他:“沈洛……”
果然是這個名字!奕洛瑰怒火中燒地一轉眼珠,想想他念的不是司馬澈,氣竟又消了三分:“你等我到現在,府中可會不安?”
“說什麼傻話呢?除了這裡,我哪有去處?”安永笑道,說著說著卻臉色一變,“你好久沒過來,房東都問過幾次了,他想收房子,我也在想,如果你以後都不來,這房子我也不續租了……”
“那你去哪兒?”奕洛瑰不是很懂他的瘋話,索性追問。
“另租個小房子,不過不常用,平時就住工地了。”安永回答地理所當然,在燈下直直看著奕洛瑰,“可是你……你現在又回來,那就得另作打算了。”
奕洛瑰眉峰一蹙,卻假意笑道:“不急,良辰美景,何必盡提些掃興話?”
說著他徑自抽開安永的衣帶,又為他意料之中的柔順,暗暗地惱恨。
“你這裡的傷,看來已好得差不多了,”奕洛瑰輕輕撫摩著安永肋間的傷口,對那柳葉形的刀痕端詳了一會兒,抬眼問道,“怎麼傷的,還記得麼?”
安永仰躺在榻上,這時候迷茫地搖了搖頭,答道:“不記得了……”
“沒心眼的傢伙……”奕洛瑰又把目光落在傷口上,俯首用唇舌輕輕撩撥那塊初愈而敏感的嫩肉,引得身下軀體急促起伏,險些撞上他的鼻子,“會錯認我,卻不記得我給你的傷,是嗎?”
剎那間腦中靈光一閃,他倏然坐起身來,睥睨著身下媚態橫生的妙人,冷笑道:“還有三五天,你就當這是一場夢吧……”
一場無盡靡麗荒淫的夢。
種種不可思議的幻象,令人羞恥到無法承受,總在他要落荒而逃前,靠一個問句將他絆住:“你是不是愛我?”
“是的。”於是夢就只好延續下去。
當兩人糾纏到夢境的邊緣,奕洛瑰拋開手中花枝,為安永拂去滿身落花,終於肯替他將衣襟掩上。然而直到整理好衣冠,他的手指仍舊不知饜足地在身下人的腰間流連,撥弄著同其主人一樣精緻的白玉帶鉤,沉默了許久才嗓音沙啞地開口:“我知道這幾天你時時驚訝,問我為何不同以往,現在我可以告訴你答案。”
“什麼答案?”安永喘著氣問,這時候仍舊腮飛紅雲。他仰躺在嶙峋的太湖石上,癱軟的四肢一時無法從痠痛中恢復,還保持著剛剛那個怪異的臥姿。
“人在分離之前,總難免更加動情,所以辦起事來也會過火些,你說對不對?”奕洛瑰微微笑著,雙眸直直對準安永的雙眼,看著他眼白上的藍暈緩緩消失。
“分離?你是說……”安永雙唇微張,卻忽然說不出話來,最錐心的打擊再一次敲中他,讓他只能怔怔凝視著面前的沈洛,臉上盡是哀色。
“沒錯,這兩天我已仔細想過,誠如你所說,你我性格不同——前日為你悔的那一場婚,我已經後悔了。現在我說的每一句都是心裡話,你一定要好好聽著,”奕洛瑰慢條斯理地說到此處,突然橫抱起渾身僵硬的安永,將他徑直拋進太湖石畔的深池,“我給你的答案就是——最好是你從這世上消失,或者徹底忘記沈洛這個人。”
清透的碧水再一次瀰漫過安永的視野,他在水中睜大了雙眼,脆弱的淚腺被刺得生疼。他的手下意識地摸向腰側,想探入口袋抓住什麼,卻一無所獲。下一刻求生的本能已容不得他再耽擱,於是他瞬間清醒過來,迅速划動著四肢浮出水面。
“奕……陛,陛下……”安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