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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招來了是非。
尉遲奕洛瑰竟以中原五姓恃其族望,恥與諸姓締結婚姻為由,下詔禁止太原王氏、博陵崔氏、范陽盧氏、滎陽鄭氏、高平郗氏這五家世族自相婚娶。
也就是說,身為博陵崔氏的崔永安,從此不能向五姓世家的閨秀求婚,並且將來他能否娶妻、何時娶、娶的是誰,都要奏報給奕洛瑰知曉,由他下旨恩准,這一門親事才算作數。
這道聖旨一下,氣得崔夫人火冒三丈,在房中大罵不絕:“這一道聖旨,簡直是混賬到曠古絕今、聞所未聞!近來五姓之中並無嫁娶,那皇帝為何無事生非冒出這損招?一定是桃枝那丫頭使壞!”
坐在一旁的安永已經足足聽母親嘮叨了半個時辰,趁著她飲茶解渴的空當,趕忙見縫插針勸慰道:“既然事已至此,再生氣也無益,母親若為此事傷身損神,就是崔寧的罪過了。”
“我怎麼能不生氣?那皇帝是成心要絕崔家的後!”崔夫人瞪著眼,尤自憤憤不平地恨道,“他若是給你配個柔然婆娘,就是逼我去死!”
安永聽了母親的抱怨,不禁無奈地笑道:“他若為我指婚,我一定抗旨不遵,可好?”
崔夫人聽兒子如此表態,總算消了點氣,點頭讚歎道:“你有此心,不愧是崔家的兒子。”
然而不等安永鬆口氣,她又忍不住憂心忡忡:“阿寧,從此你的婚事崔家就做不得主了,讓我怎麼辦才好?你若娶了寒族女子,我就是死了,也無顏去見崔氏的列祖列宗。”
“母親您且放寬心,官家這道旨意下得突然,也許只是一時興起,說不定過個一兩年,他就收回成命了。”安永嘴上如此說,心裡卻讚歎奕洛瑰這道聖旨下得及時,樂得將自己的婚事無限期地拖延下去。
“唉,早知如此,當初就該及早讓你娶妻,別為你妹妹服喪了……”崔夫人悔不當初地嘆氣。
安永沒將母親的感喟放在心上,因為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去做。
這一季的暴雨來勢洶洶,雖然新豐城固若金湯,中原各州卻都有災情上報。各地的災民流離失所,在聽說京城沒有受災之後,都想盡辦法前來討生活。
這一下新豐城的人口驟然增多,數量甚至遠遠超過了前朝。城中各個驛站義舍皆是人滿為患,原本還算充足的義米義柴都已告急。
京尹將這情況奏報天子之後,奕洛瑰甚是天外飛仙地命中書舍人硃批了一句:欽定光祿寺主簿崔寧差辦。
就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立刻又讓安永榮膺御史,多了個正八品的小官加身。於是安永在新豐城內東奔西走、籌措物資安置災民的時候,時常也會感念奕洛瑰這個人……實在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好在凡事有了官方的支援,辦起來都很順利。戶部撥錢、太倉放糧,只有收容災民的居所一時來不及搭建。安永靈機一動,前往浮圖寺說服了住持,請他將寺院的偏殿和廂房暫時開放出來供災民居住,除了賑災濟貧、施醫給藥之外,也可趁此機會弘揚佛法,廣招信徒。
永安公子出面,浮圖寺住持欣然答應,於是此例一開,其他寺廟道觀也紛紛效法,很快就解了安永燃眉之急。
同時由安永設計的慈善收容院也在加緊營建,他在設計公用建築這方面並不專業,也不熟悉這個時代的建築結構,因此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設計,好在他也沒多大野心,只求略具雛形,以便交給工部的官員去細化,至於是否合理,可以在今後的使用過程中慢慢完善。
“公子,為什麼您畫的這座宅院,要叫悲田院?真是好怪的名字。”冬奴晚間為安永掌燈時,看著設計圖稿上的文字,不禁皺著小臉問,“好好一座宅院,為什麼要用悲字呢?聽上去不大吉利。”
安永笑了笑,耐心地對冬奴解釋道:“因為佛教教義之中,有三塊福田——供養父母為恩田,供佛為敬田,施貧為悲田。我們濟世救貧,就是在這塊悲田裡種下了一個福因,將來這顆種子開花結果,可得無量福報。”
冬奴聽了安永的話,懵懵懂懂有些明白,卻終是忍不住問:“公子,您什麼時候突然信佛了?那是寒族和庶族才信奉的玩意兒,被夫人知道了,恐怕又要惹她不高興。”
安永聽了冬奴的話,並不多作解釋,只答道:“我自有我的緣法,這個不可說。”
“哎呀,什麼叫不可說嘛……”冬奴對公子的回答很不滿意,賴在席間,撒嬌撒痴地抱怨著,“公子告訴冬奴的話,冬奴從來都是壓在心底,守口如瓶的。到底什麼緣法不可說,還要瞞著冬奴呀?”
安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