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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再聯合士族高官一同上表稱頌,褒揚各教信徒之所以能夠心繫社稷危難;維護江山穩固,都是仰賴了天子仁德英明、治國有方。
“反之如果那個皇帝還要堅持廢教;就是昏庸無道、違背民心,只要他不是白痴,肯定能看懂你的奏疏是反話正說——如今天下局勢不穩,攘外必先安內,他自己掂量得清。”玉么躺在席上對安永說,“廢不廢教都是皇帝一句話,咱們本來就沒有多少主動權,好在他的目的也不難猜,老子主動割地賠款,讓他把龍椅坐踏實了,這點禍還不至於不能免。”
“就怕其實是大祭司想廢教,讓皇帝不肯改主意。”安永還是有點擔憂。
“那得看皇帝心裡到底是什麼主意了,他雖然嘴上不肯說,卻能容忍中書省拖到今天都沒擬定廢教詔書,你看像他平日的作風嗎?”玉么朝安永擠擠眼睛,得意洋洋地笑道,“政權和神權永遠都會存在矛盾,哪怕他們是親兄弟呢,粉飾太平誰不會?”
安永受了玉么的點撥,恍然大悟,回想起奕洛瑰那日對自己說的話,一顆心便不由漏跳兩拍——《四十二章經》裡並沒有提到六度法門,為何奕洛瑰卻知道得那麼清楚?倘若對佛教真的深惡痛絕,一定不會有心去了解這些吧?
這一想安永頓時放了心,不禁回過神滿眼喜色地看著玉么,由衷欽佩道:“你不是說你很早就棄學了嗎?這方面怎麼會知道的那麼多?”
安永的誇讚讓玉么面色一僵,下一瞬卻又笑靨如花地對他撒起嬌來,用插科打諢轉移了話題:“這說明老子是天才呀!你看我像不像你的賢內助?不如就把我扶正了吧?哈哈哈……”
事態果然朝著玉么的預計發展。數日之後,當尉遲賀麟氣急敗壞地找到弟弟理論時,就見奕洛瑰一邊試著簇新的戰甲,一邊理著髮鬢氣定神閒道:“國教還是要立,只是詔書改一改,不必徹底將別的教派廢滅了。他們已然向你我投誠,出了錢也給了地,我總不能再趕盡殺絕,傷了民心——哥哥你也不會希望我在前方打仗,後院卻起火吧?”
“誰讓你這一次優柔寡斷,結果被別人搶佔先機,”賀麟雙眉緊皺,不無懊喪道,“罷了,只要你不會背叛天神,那些旁門左道也不過火,這事我就不管了。”
“哥哥,本來就是你多慮了,”這時奕洛瑰回過頭牽起賀麟的手,親暱地吻了吻他的手背,抬眼瞅著他笑,“哥哥是天神的信使,我不會違背哥哥,就更不可能違背天神。別的教派自願敬獻土地錢帛給你,正說明他們已經被天神懾服,哥哥你難道不高興?”
“去你的。”賀麟嗤笑了一聲抽開手,斜睨著一臉戲謔的弟弟,目光裡盡是寵溺。
這一場風波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度過。這天安永在浮圖寺中接受了住持的道謝,卻不肯收下他的謝儀,只淡淡笑道:“貴寺能夠譯出《四十二章經》,對在下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禮物了。”
小沙彌將安永的話用梵語告訴住持,住持立刻吩咐小沙彌取來一卷《四十二章經》抄本,裝裱略遜於獻給奕洛瑰的那捲,就要送給安永。不料安永卻搖搖頭道:“不必了,官家已經把宮中那捲《四十二章經》賜給我了。”
小沙彌聽見他的話,不禁“咦”了一聲,驚訝道:“官家將《四十二章經》賜給了公子嗎?”
安永點點頭。
小沙彌憨憨笑著,想想卻又覺得有點奇怪,於是嘟著嘴告訴安永:“官家將這卷經都讀完了呢,他賜我餅吃,還問了我好些話,我以為他會喜歡這卷經的……”
安永不置可否地望著小沙彌,沉吟了片刻後忽然對他道:“官家既然問你話,我也有些疑惑想請教住持,請你幫我傳達好嗎?”
小沙彌點點頭,就聽安永蹙著眉低聲道:“近來我時常迷惘,自己忍辱到底是因為愚笨懦弱,還是為了自度與度人,請大和尚為我解惑。”
小沙彌便用梵語問住持,住持聽罷莞爾一笑,對著小沙彌說了好些話。小沙彌聽完後雙手合十,為安永轉述:“公子,大和尚說:一切行菩薩道者,發利益眾生之心,遇迷障而生嗔怨時,當持‘饒益有情戒’。”
安永一怔,剎那間醍醐灌頂,雙手合十向住持還禮:“多謝大和尚解惑,我怎會如此糊塗……竟犯了這條大戒。”
這時小沙彌卻望著安永,又說道:“公子,大和尚還說:一念嗔心起,百萬障門開。慈忍度嗔恨,遂得菩提心。昔日佛於五百世作忍辱仙人時,遇羯陵伽王,被割截身體、節節支解。佛因四相皆空不生嗔恨,更發願言:我於來世先度大王。所以佛在鹿野苑最先度憍陳如尊者,因